第3章 晋室权争(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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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随手丢给了身旁的张贵人,仿佛那不是一代名相的终章,只是份无关紧要的市井简报。

“舞姿不错。”

他转头对舞姬们笑道:“再跳一支《采莲》来。”

张贵人捏着那轻飘飘的纸,指尖却觉出几分沉。

她看了眼武帝醉醺醺的侧脸,终究没说什么,只悄悄将讣告塞进了袖中。

谢安当年力保她入宫的情分,总不能让这纸东西落进尘埃里。

消息传到骠骑将军府时,司马道子正和一群僧人赌酒。

听闻谢安已逝,他先是愣了愣,随即把酒杯往案上一顿,放声大笑:“老天有眼!”

当即丢开僧人,换上朝服便往宫里赶。

彼时武帝刚饮完第三壶酒,见道子进来,便招手让他共饮。

“谢公走了。”

道子给自己斟满酒,与武帝的酒杯重重一碰,酒液溅出杯沿。

“以后这朝政,有臣弟在,陛下尽管安心享乐。”

武帝眯着眼笑,拍了拍他的肩:“有御弟在,我自然放心。”

两人便这样对饮起来,从黄昏直到天明。

殿角的铜漏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敲在朝臣们的心上。

漏壶里的水一点点减少,映出的却不是时辰,是满朝文武无声的叹息:谢安这根撑着东晋的顶梁柱倒了,往后的日子,怕是要被这对耽于酒色的兄弟搅得不成样子了。

天快亮时,第一缕微光从窗棂照进来,落在满地的空酒樽上。

道子醉得趴在案上,嘴里还嘟囔着:“天下是司马家的天下……”

孝武帝则靠在榻上打起了鼾,锦被滑落在地,露出衣襟上沾染的酒渍与脂粉。

唯有那漏壶仍在滴答,像是在为这个即将倾颓的王朝,数着剩下的时日。

司马道子的相府近来越热闹,往来车马络绎不绝,门前的石狮子都快被送礼人的脚步磨平了棱角。

这日午后,相府门前又停下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从车上走下的是钱塘来的小吏茹千秋。

他穿着一身簇新的锦袍,手里却捧着个沉甸甸的木盒。

再看他身后,十二名肌肤胜雪的越女垂而立,个个身着轻纱,鬓边都簪着鸽卵大的明珠,每走一步,明珠便叮咚作响。

此时的司马道子正斜倚在府内的胡床上,手里把玩着一串檀木佛珠,眼皮因醉酒而半眯着,醉眼朦胧间,只看见阶下跪着的人影和那堆晃眼的金子。

他打了个酒嗝,懒洋洋地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参军之位,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

他顿了顿,用脚尖踢了踢身旁的空酒壶。

“你可知要多少供奉,才能换得这印信?”

茹千秋一听,忙不迭地将装着金砖的木盒又往前推了推,额头几乎贴到地面,声音里满是谄媚与急切:“下官虽是微末小吏,却也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只要王爷肯提拔,下官愿将钱塘的盐利分王爷三成,岁岁如此,绝不食言!”

“三成?”

道子闻言,忽然放声大笑,笑得浑身颤,嘴里的酒液顺着花白的胡须滴下来,落在他那件绣着鸾鸟纹样的锦袍上,洇出一个个深色的酒渍。

“好!

有你的!”

他笑着挥了挥手,对侍立在一旁的赵牙喊道:“赵牙,带他去领印!

让吏部把文书赶紧办了,别耽误了茹参军为朝廷效力。”

这赵牙本是倡优出身,凭着一副巧舌和钻营的本事,专挑司马道子的喜好供奉:今日献上西域的夜光杯,明日送来吴地的绝色歌姬,隔三差五又有沉甸甸的金锭抬进相府。

这般殷勤逢迎,竟让他一跃成了魏郡太守。

升官后的赵牙更没闲着,眼珠一转便盯上了道子府第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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