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忠臣谏诤(2 / 5)
听过些流言,却没想到荒唐到了这步田地。
“殿下是说,哈麻引进的那些僧人,竟在宫中传授邪术?”
“何止邪术!”
太子气得脸色白:“他们还弄了个什么‘天魔舞’,让十六名宫女披戴冠,边舞边唱,舞毕便被父皇拉入密室……连亲王八郎、秃鲁帖木儿都能随意出入,宫中如今成了什么样子,简直不堪入耳!”
脱脱猛地拍在案几上,上好的紫檀木桌面竟被震出一道细纹。
“岂有此理!”
他须戟张,胸中怒火熊熊燃烧。
“我在保定督办河工时,每日都能收到各地告急文书:刘福通的红巾军已攻陷汝宁,徐寿辉在蕲水称帝,张士诚聚众数十万据守高邮,方国珍在浙东反复无常……这等时候,皇上怎能如此荒唐!”
爱猷识理达腊眼中泛起红丝:“太师,您在外地不知,京中早已人心惶惶。
官员们见皇上不理朝政,要么学哈麻谄媚逢迎,要么托病辞官,连各部的公文都积压如山。
再这样下去,不等乱军打进来,这朝堂自己就要散了!”
脱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看着太子焦灼的面容,忽然想起数年前保奏哈麻复官的往事,心口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
那是至正初年,哈麻因贪赃枉法被弹劾,与弟弟雪雪一同被贬往北方草地。
彼时脱脱刚从戍边之地被召回,哈麻便提着厚礼上门,声泪俱下地说自己如何在皇上面前为脱脱父子辩解,如何冒死进言才保住他们性命。
脱脱本就忠厚,又念及旧情,竟信了他的鬼话。
后来他重掌相权,见哈麻兄弟流放受苦,又恰逢各地用兵、朝中缺人,便上书保奏二人复官,还在奏疏中称赞他们“素有才干,可为国效力”
。
脱脱一拳砸在自己腿上,懊悔的说道:“我真是瞎了眼!
哈麻当初在我面前何等恭顺,说什么‘愿为相爷效犬马之劳’,如今竟成了祸国殃民的蛀虫!”
爱猷识理达腊见他动了真怒,连忙起身一揖:“太师,如今能劝动父皇的,唯有您一人。
若能除去哈麻、驱逐妖僧,朝堂或许还有清明之日。”
脱脱扶起太子,目光坚定的说道:“殿下放心,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哪怕拼着这顶乌纱帽不要,我也要进宫说个明白!”
次日天未亮,脱脱便换上朝服,带着几名随从直奔皇宫。
刚到宫门,就被守门宦官拦住:“丞相大人,万岁有旨,今日不见外臣。”
“外臣?”
脱脱冷笑一声,腰间的玉带被攥得咯咯作响,“我乃当朝右丞相,总领朝政,难道是外臣?让开!”
宦官吓得脸色白,却还是拦在前面:“大人息怒,这是万岁亲口吩咐,小的……小的不敢违抗。”
“社稷都要亡了,还敢拦我?”
脱脱猛地推开宦官,大步流星往里闯。
宫人们见状,竟无一人敢再上前阻拦,这位丞相大人的刚直,在朝中是出了名的。
此时的顺帝,正耽溺在后宫专属的秘室“色济克乌格”
中。
这密室陈设奢靡,四壁悬挂着西域贡来的织金挂毯,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绒毯,香鼎中燃着异域奇香,烟气氤氲缭绕,将室内烘托得迷离又暧昧。
西域妖僧伽璘真身披猩红僧袍,盘腿坐在铺着锦垫的榻边,枯瘦的手指捻着念珠,口中念念有词,正指点着顺帝与两名肌肤胜雪的宫女修习所谓“双修秘法”
。
两名宫女一丝不挂,髻散乱,脸上带着被迫承欢的羞怯与惶恐,柔顺地依偎在顺帝身侧。
顺帝早已褪去龙袍,周身只挂着一串明珠,此刻正闭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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