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即位纵淫(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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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有了几分威严,身上的黑貂裘是上个月西域进贡的珍品,毛峰顺滑得像流油的墨。

他手里捏着狼毫笔,正在草拟一份诏书。

案前的青瓷笔洗里泡着三支笔,左右各站着四名内侍,有的捧着砚台,有的捧着奏章,连呼吸都放得极轻——这排场,竟与御座前的天子仪仗差不离。

旁边的小宦官心里却暗自咋舌。

谁能想到,一个宦官竟能代天子拟诏?可这都是陛下默许的。

自从徐龙驹为陛下和“徐道长”

牵线搭桥后,他在宫里的地位就水涨船高,连皇后见了都得客气三分。

“陛下呢?”

徐龙驹放下笔问。

“陛下带着皇后和几位娘娘,去主衣库了。”

小宦官低着头回话。

徐龙驹没再说话。

他太清楚陛下的性子了,主衣库那些积攒了几代的宝贝,怕是又要遭殃。

果不其然,主衣库里此刻正乱成一团。

萧昭业斜倚在描金罗汉床上,看着何皇后和几个宠妃围着一堆珍宝打闹。

翡翠屏风被推得东倒西歪,玛瑙摆件滚了一地,最可惜的是那只汉代的羊脂玉瓶,此刻已经碎成了几片,玉渣子闪着冷光。

“用力点!

没吃饭吗?”

萧昭业拍着扶手大笑,手里还把玩着一枚鸽卵大的珍珠。

“把那只金爵拿起来,砸那个玉如意!”

何皇后穿着一身石榴红宫装,闻言拎起桌上的赤金爵,瞄准角落里那只雕着云纹的玉如意,猛地砸了过去。

“啪”

的一声脆响,玉如意断成两截。

“好!”

萧昭业拍手叫好,从钱袋里抓出一把金瓜子扔过去。

“赏你的!”

宫妃们见状,玩得更疯了。

有的拿银壶砸水晶灯,有的用玉簪划檀木柜,整个主衣库都回荡着噼里啪啦的碎裂声,像是在奏一曲荒唐的乐章。

“你们看这个。”

他忽然从锦盒里拿出一根深褐色的木杖,杖身光滑,刻着细密的云纹。

“陛下,这是什么?”

何皇后凑过来问。

“这是甘草杖,先帝生前最宝贝的东西。”

萧昭业用手指敲了敲杖身。

“听说他年轻时征战,就靠这根杖挑过干粮袋,后来当了皇帝,也总拿在手里摩挲。”

何皇后撇撇嘴:“一根破木头,有什么宝贝的?”

“谁知道呢。”

萧昭业忽然对旁边的小宦官说:“去!

把这杖砍成几段,给娘娘们当拨浪鼓玩。”

小宦官吓得脸都白了:“陛下,这可是先帝遗物……”

“废什么话!”

萧昭业把木杖往地上一摔。

“朕让你砍,你就砍!”

何皇后连忙让人找来了斧头。

没一会儿,那根武帝视若珍宝的甘草杖就被劈成了七八段,宫妃们真的拿在手里摇着玩,木头相撞的声音钝钝的,听得人心里沉。

玩够了主衣库,萧昭业又觉得闷了。

他扯下龙袍外的罩衫,换上一身湖蓝色的锦袍。

“走,出去转转。”

何皇后不喜欢去那些鱼龙混杂的地方,萧昭业也不勉强,只带着徐龙驹和几个心腹内侍,从宫墙的密道溜了出去。

建康城的夜市比宫里热闹百倍。

酒肆的幌子在风里摇,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说书先生唾沫横飞地讲着三国故事,连空气里都飘着烤肉和糖炒栗子的香味。

“这是什么?”

萧昭业指着一个摆满骰子的摊子。

“回陛下,这是掷骰子赌大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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