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后宫迭变(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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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如雪的小腿,连路过的蜻蜓都要在她指尖多停片刻。

孝武帝曾在月下拥着她说:“孟姜的美,像是燃着的火,多看一眼都怕被灼伤。”

她那时正用银簪拨弄他的胡须,闻言笑得花枝乱颤:“那陛下就一辈子被臣妾烧着,不好吗?”

可这团火,终究烧得帝心渐冷。

她见不得孝武帝对任何女子稍假辞色,哪怕是赏赐老臣家的女儿一匹锦缎,都要在夜里翻来覆去地质问。

有次司天台的女官因准确预测了日食,孝武帝赏了她一对玉钏,王孟姜竟趁那女官谢恩时,故意将茶泼在她手上:“手这么粗,也配戴陛下赏的玉?”

女官吓得伏地请罪,她却命人将玉钏收回,扔进了太液池:“脏了的东西,留着晦气。”

孝武帝的隐忍在太元六年的重阳宴上彻底绷断。

那日他不过是多看了两眼献舞的乐府伶人,王孟姜便当场掀了酒案,玉杯碎在地上,溅起的酒珠打湿了尚书仆射的朝服。

“陛下眼里还有臣妾这个皇后吗?”

她站在殿中,凤冠歪斜,钗环散乱,全然不顾满朝文武的目光。

“这等下贱舞姬,也配让陛下动容?”

孝武帝猛地拍案而起,声音因愤怒而颤:“王孟姜!

你真当朕不敢废后吗?”

这话像一盆冰水浇灭了王孟姜的气焰。

她僵在原地,脸色煞白,第一次在孝武帝眼中看到了决绝。

当晚,孝武帝召来王蕴时,这位老司徒看着女儿扯破的衣袖,长叹着叩:“臣教女无方,愿代小女领罪。”

王孟姜跪在父亲身后,听着孝武帝细数她摔茶盏、辱命妇、扯龙袍的桩桩件件,她从未想过,自己视作娇嗔的举动,竟成了夫君眼中的罪愆。

“收敛些吧。”

王蕴回家后,第一次用戒尺打了她的手心。

“太原王氏的荣耀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

王孟姜攥着红肿的手,看着铜镜里那张依旧明艳的脸,忽然觉得陌生。

从那以后,坤宁殿的安息香换成了清淡的檀香,她不再当众作,只是常在深夜独自饮酒,醉后便对着空窗喃喃:“他们都怕我,可我要的从来不是怕啊。”

太元七年冬,王孟姜染了风寒,病中却仍要强撑着起身。

见孝武帝来看她,她挣扎着要梳妆,枯瘦的手抓不住玉梳,青丝散落在枕上,竟已有了几缕霜白。

“陛下……臣妾错了……”

她咳着说,声音轻得像羽毛:“以前是臣妾太怕了……”

怕这椒房太冷,怕夫君的心不在,才用满身尖刺裹住自己,却不知早已将他推得更远。

当夜,王孟姜便咽了气。

王孟姜的梓宫刚下葬,后宫便像被捅翻的马蜂窝。

那些平日里被她压着的妃嫔,个个都松了口气。

其中最得意的,是教坊司新选的陈妃。

陈妃名玉,出身南楚教坊,父亲是个走街串巷的乐师。

她生得眉如远黛,眼似秋波,更兼能歌善舞,会弹箜篌,能谱新曲。

初入宫时,她被分在掖庭,每日只在御花园里唱些民间小调。

孝武帝偶然听见,觉得这声音比宫里的笙箫更动人,便宣她来殿前献艺。

那一日,陈妃穿着月白襦裙,抱着箜篌跪在殿中。

她的手指在弦上一拂,清越的声响便漫了出来:“南山有杞,北山有李……”

是《诗经·南山有台》的调子,却被她唱得婉转如莺啼。

孝武帝听得入神,连茶盏都忘了端。

待她唱完,他笑着说:“你这曲子,比太乐署的乐工唱得好。”

陈妃垂着头,绞着帕子,故作羞涩道:“陛下谬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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