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荒淫无度(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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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收的时节,百姓们望着被马蹄踏平的稻穗,望着被油灯烤焦的芦苇,望着被抢空的粮仓,只能抱头痛哭。
平阳宫的白玉阶前,晨露未曦。
中军将军王彰踉跄着扑倒在丹墀之下。
他腰间的玉玦撞在青石板上,出清脆的碎裂声:“陛下,先帝当年创下这份基业,不知历经了多少艰难险阻,您如今继承大统,怎能如此放纵私欲,不顾江山社稷啊!”
刘聪抓起案上的青铜酒樽,狠狠砸向王彰面门,酒樽撞碎在王彰的额角,鲜血四溅。
刘聪怒道:“朕灭西晋、擒怀帝,坐拥八州,难道是靠听你这老东西的迂腐之言?来人!
将这老匹夫拖到东市,斩!”
上夫人王氏跪在宣阳殿外。
她的青丝散乱地披在肩头,素色的翟衣沾着泥污,膝盖上的麻布已被血浸透,那是她从椒房殿一路跪行到此留下的痕迹。
她将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陛下开恩!
求陛下饶了臣父一命吧,他只是一时糊涂,并非有意冒犯圣驾啊!”
可刘聪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半分哀求?他嫌王氏哭得心烦,怒喝道:“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敢为逆臣求情,一并拿下,关进大牢!”
消息传到长乐宫时,张太后正用银箸拨弄着碗里的粟米饭。
她已三日未进粒米,原本红润的面色泛着青灰,连银箸都握不稳,“当啷”
掉在地上。
怒道:“我刘氏祖先从草原杀到中原,何时出过这等昏君?”
她踉跄着起身,宫女忙扶住她。
“我要去东市……我要亲自给王彰收尸……”
太弟刘乂与河内王刘粲闻讯赶来时,正撞见张太后被宫女搀扶着往殿外走。
刘乂抢步上前,扶住太后的腰:“母后!
您身子要紧啊!”
刘粲则冲到宣阳殿,哭道:“父皇!
诛杀忠臣,忤逆太后,恐被天下人唾骂……”
“够了!”
刘聪的声音从殿内炸响。
他披散着头,手持酒樽踉跄而出,厉声道:“朕还没死,轮得到你们哭丧?”
指着刘乂:“你身为太弟,不去教导朕的子嗣,倒来管朕的家事?”
又转向刘粲:“还有你,朕让你去查石勒的军报,你倒在这儿演苦肉计?朕告诉你,朕就是夏桀商纣,又能如何?这天下,是朕的!”
刘乂与刘粲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绝望。
张太后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鲜血溅在刘聪的衮龙袍上。
刘聪却像被烫到般甩开手,指着宫女吼道:“还不快扶太后回宫!
要是让太后死在朕面前,你们都得陪葬!”
直到太宰刘延年率百官免冠俯伏于殿上,涕泣固谏,刘聪才不情不愿地释放王彰。
可他那奢靡嗜杀的本性,半分未改。
对刘殷二女刘英、刘娥,刘聪更是爱到了骨子里。
起初想立刘英为后,却因张太后嫌同姓而作罢,只得立张贵人微光为后。
刘英本就愤愤不平,又逢父亲病逝,终是悲愤成疾,香消玉殒。
数月后张太后去世,身为侄女的张皇后悲痛欲绝,哭得体瘦血枯,不久也追随姑母而去。
没了张太后的掣肘,刘聪的奢靡更甚从前,先是立刘英之妹刘娥为后,又听闻民间有“凤凰涅盘,浴火重生”
的传说,便突奇想,要在宫中建造一座凰仪楼,取“凤凰来仪”
之意,务必让这座楼成为天下第一楼阁。
他命人从各地搜罗珍奇木材,从西域运来琉璃瓦,从江南征调能工巧匠,甚至不惜拆了三座寺庙来取材。
廷尉陈元达得知此事,连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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