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星谶屠亲(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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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作响,像是在为一场即将到来的杀戮倒计时。

“再来一壶。”

他朝殿外喊道,声音里带着酒后的沙哑。

宦官慌忙捧着酒壶进来,刚要为他斟酒,却被他一脚踹翻在地:“没用的东西,手抖什么?”

那宦官趴在地上,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不敢回头,谁都知道,陛下醉后的脾气比猛虎还要暴躁。

酒液入喉,带着火烧般的灼热,却压不住心里的恐慌。

苻生想起父亲苻健临终前的模样,枯瘦的手指抓着锦被,喉咙里出嗬嗬的声响,像条濒死的鱼。

难道自己也会落得同样的下场?他猛地将酒杯摔在地上,玉碎的脆响让他稍微清醒了些。

“星象示警大丧”

他喃喃自语,独眼里闪过一丝疯狂:“未必就应在朕身上!”

他踉跄着起身,撞倒了案上的酒樽,琥珀色的酒液在地毯上晕开,像一滩凝固的血。

“皇后!

梁氏!”

他忽然拍着额头大笑起来,“她是国母,若她死了,不就是‘大丧’吗?”

这个念头让他通体舒畅,仿佛找到了破解天命的密钥。

他扶着柱子,脚步虚浮地在殿内转圈,嘴里胡乱嚷嚷:“辅政大臣毛贵、梁椤、梁安他们都是先帝留下的,杀了他们,不就应了‘戮死’的兆头?”

毛贵是梁皇后的母舅,梁安是皇后的生父,梁椤是皇后的同族兄长。

这三人受先帝遗命辅政,在朝中根基深厚,平日里对他的暴行多有劝谏。

苻生早就看他们不顺眼,只是找不到借口动手。

如今借着星象之说除掉他们,既应了“禳灾”

的名义,又能扫清障碍,简直是一举两得。

“对就这么办”

他笑得越癫狂,唾沫星子溅在龙袍上:“皇后死,大臣亡灾星自然就退了”

他忽然抓起案上的短刀,那是柄西域进贡的镔铁刀,刀锋锋利得能吹毛断。

他用手指拂过刀刃,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梁皇后脖颈的温度。

殿外的宦官听见里面的醉语,只当是皇帝又在酒疯。

这些日子,陛下常在醉后胡言乱语,一会儿说要把长安城的百姓都改姓“苻”

,一会儿又说要把太学改成猎场,谁也没把这些疯话当真。

有个新来的小宦官不懂规矩,探头想看看里面的情况,被老宦官一把拉住:“别找死!

陛下的话,听不得,更记不得!”

苻生却越想越觉得这主意绝妙。

他把短刀插回鞘中,踉踉跄跄地走到铜镜前。

镜中的人影歪斜丑陋,独眼在烛火下泛着凶光,像极了传说中吃人的恶鬼。

可他不在乎,他只在乎权力,在乎这龙椅能不能坐稳。

他想起祖父苻洪说过的话:“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杀一个皇后,三个大臣,换来自己的长治久安,这笔买卖太划算。

夜深时,他躺在软榻上,怀里抱着那柄短刀,像抱着心爱的玩具。

炭火渐渐微弱,殿内的温度降了下来,可他却觉得浑身燥热。

梦里,他看见梁皇后穿着素白的丧服,颈间的伤口还在流血,幽幽地问他:“陛下,臣妾何罪?”

他却笑着说:“你没罪,只是天命要你死。”

三日后的清晨,长安城笼罩在一片薄雾中。

中宫的庭院里,腊梅开得正盛,细碎的花瓣上凝结着霜,散着清冷的香气。

梁皇后坐在窗前,手里拿着绣针,正在为苻生缝制一件护膝。

她的动作轻柔,眉眼间带着温婉的笑意,仿佛完全没察觉到,一场灭顶之灾正在悄然逼近。

“皇后娘娘,陛下昨日喝了太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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