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册后立储(3 / 5)
可心人伺候是应当的。
赵粲年轻,性子又活泛,不像臣妾,总爱捧着书卷闷着。
她能讨陛下欢喜,臣妾高兴还来不及呢。”
她替他脱下外袍,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榻边,“若是陛下觉得合适,便封她个美人吧,留在凤仪宫,也能陪臣妾说说话。”
司马炎望着她垂整理衣袍的模样,鬓边的珍珠耳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晃得他眼有点花。
白日里赵粲眼尾的笑,此刻竟和杨艳垂眸时的温顺叠在了一起。
他忽然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顶,那股熟悉的茉莉香混着烛火的暖,让他心头那点闷散了些。
“既你这么说,朕便依你。”
杨艳靠在他胸前,没有说话,只轻轻“嗯”
了一声。
可司马炎分明感觉到,她搭在他背上的手,指节悄悄蜷缩了一下,像握住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司马炎见杨后不仅不妒,反倒主动为自己纳美,心中对她的贤淑大度更添了几分赞许,只当是夫妻情笃、姐妹和睦,乐得坐享齐人之福。
他哪里知晓,杨艳这看似宽容的背后,藏着一盘精密的棋。
赵粲便是她安插在帝王枕边的一枚棋子,要借着这层亲近,替自己在御前多递几分话,多吹几分风。
司马炎沉溺于温柔乡,眼里只见美人笑靥,耳畔只闻软语温言,如何能窥破杨后的深谋远虑?
杨艳早年曾诞下一子,那孩子粉雕玉琢,本是她心尖上的宝贝,却没承想,刚满两岁便染了急病,药石罔效,终究是没能留住。
那段日子,她日日以泪洗面,胸口像是破了个大洞,冷风往里灌。
后来上天垂怜,又赐了她两个儿子,便是司马衷与司马东。
许是经了丧子之痛,她对这两个孩子越宝贝,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尤其是长子司马衷,眉眼间有几分像早夭的那个孩儿,更是被她护得严严实实,视若命根子。
可这司马衷,偏生不随人愿。
都已是七八岁的年纪,别家孩童早已能背诗写字,他却连“之乎者也”
都认不全。
请来的太傅耐着性子教他认字,刚教完“天”
与“地”
,转脸问他,他便睁着懵懂的眼睛,半晌答不出一个字。
一篇简单的《三字经》,教了上百遍,他念得颠三倒四,转头就忘得一干二净,简直愚顽得少见。
每次见太傅摇头叹气地退下,杨艳心里不是不焦,可望着司马衷扑进怀里喊“娘亲”
的模样,那点焦虑便又化作了怜惜。
她总想着,孩子还小,长大了总会好的,便愈护着他,不肯让旁人说一句重话。
司马炎每回见了司马衷,眉头总要拧成个疙瘩。
有时故意考他几句诗书,那孩子要么睁着茫然的眼答非所问,要么干脆往杨艳身后躲,活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次数多了,司马炎便忍不住在书房里对着近侍摇头叹气:“此儿不肖,这般愚钝,将来如何承得起这万里江山?”
这话像长了翅膀,没多久就飘进了杨艳耳朵里。
她当晚便揣着一碟刚蒸好的莲子羹去了司马炎寝宫,屏退左右后,往他身边一坐,声音先软了三分:“陛下今日见了衷儿,可是又动气了?”
司马炎没接话,只看着她将羹碗往自己面前推了推。
杨艳便自顾自说了下去,指尖轻轻点着桌面:“臣妾知道,衷儿如今是慢了些,可祖宗的规矩摆在那里‘立嫡以长不以贤’,他是长子,这储君之位,本就该是他的。”
从那以后,杨艳便像换了个人。
司马炎批阅奏折时,她捧着书卷坐在一旁,读着读着便拐到“嫡长承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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