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册后立储(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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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始二年的春风裹着牡丹香钻进太极殿的雕花窗。

司马炎斜倚在胡床上,指尖摩挲着案头那方羊脂玉印,这是昨日杨艳亲手为他雕刻的私印,印纽雕着交颈鸳鸯,刀痕里还凝着她腕间的茉莉香。

“陛下,皇后娘娘请您去凤仪宫。”

小宦官那尖细的声音,像根轻巧的针,冷不丁地就扎进了司马炎的思绪里。

司马炎缓缓抬眼,目光扫过案头,那漏壶正有条不紊地滴着水,仿若时间的脚步,不紧不慢。

清澈的春水,一滴一滴地落下,在壶底溅起细微的水花。

恍惚之间,他的思绪一下子飘回到十年前,那还是在晋王府的时候,他与杨艳初次相见的场景,如同一幅细腻的画卷,在他眼前徐徐展开。

那时正是桃花盛开的时节,粉嫩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一片片梦幻的云霞。

杨艳身着一袭月白色的襦裙,静静地立在桃树下。

那月白色的裙裾,宛如月光洒落人间,与粉嫩的桃花相互映衬,更添几分温婉。

她的鬓边,斜插着一支青玉簪,玉簪在阳光的照耀下,泛出柔和的光泽,恰到好处地点缀着她的云鬓。

见有人来,她并未露出丝毫慌乱之色,只是微微垂着眼睑,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温婉的笑容,轻声说道:“民女杨艳,见过世子。”

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最柔和的微风,轻轻拂过司马炎的心间,让他瞬间为之倾倒。

可谁能想到,这曾经让他心动不已的笑,如今却仿佛成了他的心病。

自泰始元年,杨艳被册立为皇后之后,她的温柔体贴,就如同一张细密的网,将司马炎牢牢地束缚在了凤仪宫的温柔乡里。

他清晰地记得,去年冬日的一个夜晚,外面寒风呼啸,冰冷的空气似乎能透过窗户的缝隙钻进来。

因为批奏公文,他很晚才回到凤仪宫。

当他轻轻推开门,一股温暖而馥郁的香气扑面而来。

抬眼望去,便见杨艳静静地守在炭盆前。

炭盆里的炭火,正烧得通红,映照着她那姣好的面容。

手炉里,沉水香袅袅升起,与她身上那淡淡的百合香味交织在一起,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那股香气,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熏得人骨头都仿佛软了几分,让人沉浸在这温暖而惬意的氛围中,忘却了外面世界的寒冷与疲惫。

然而,日复一日,这样的温柔乡,渐渐让司马炎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如同被困在一个华丽的牢笼里,无法挣脱。

“陛下今日来得早。”

杨艳从妆匣里取出支赤金点翠步摇,替他别在鬓边。

“臣妾昨日得了一方蜀锦,正想给陛下裁件常服。”

她的指尖扫过他下颌的胡茬,像片羽毛轻轻挠着心尖。

司马炎握住她的手,瞥见妆台镜里映出的两人身影,她穿翟衣,他着衮服,倒真像对神仙眷侣。

可他心里清楚,这温柔背后藏着什么。

踏入杨艳的寝殿,那股清幽且萦绕不绝的龙涎香,便如轻柔的薄纱,瞬间将人包裹。

司马炎惬意地斜倚在杨艳膝头,似听非听地任她如涓涓细流般,絮絮讲述着幼时旧事。

“臣妾自小没了娘亲,那些艰难岁月,全仗舅舅赵俊夫妇照拂,方能顺遂长大。

记得当年在魏宫任通事郎时,舅舅但凡得了最香甜的枣泥糕,总会精心留着,专门拿给臣妾。

那滋味,至今回想,仍觉唇齿留香……”

杨艳语调轻柔,满是怀念,眼神也似飘回往昔。

司马炎一边听着,一边下意识轻抚她腕间那只翠意盎然的翡翠镯子。

这镯子水头十足,温润细腻,是他昨日刚赐下的,在烛光映照下,泛着迷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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