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嘉靖嗣位(3 / 5)
几日,安排妥当。”
谷大用本想催促,却被他沉静的眼神看得一滞,只好笑道:“陛下仁孝,理应如此。”
安置了使团,朱厚熜来到母亲蒋王妃的房里。
蒋氏早已哭成泪人,拉着他的手不肯放:“熜儿,京城太远了,娘舍不得你……”
朱厚熜抱着母亲,眼眶泛红:“娘,儿子也舍不得您。
但这是天意,是祖宗的托付,儿子不能不去。
等儿子在京城站稳脚跟,就接您过去。”
母子俩相拥而泣,直到暮色沉沉。
五月初一,朱厚熜告别母亲,踏上前往北京的路。
马车缓缓驶出兴王府,他掀开窗帘,最后看了一眼那熟悉的朱红府门,看了一眼安陆的天空——这里,是他生长的地方,却再也不是他的归宿。
一路上,朱厚熜没有闲着。
他向谷大用打听京城的局势,向毛澄请教朝廷的礼仪,甚至和随行的小吏聊天,问他们家乡的收成。
他知道,自己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行至良乡,离北京只有一步之遥时,一场冲突如期而至。
毛澄带着礼部官员来见朱厚熜,递上一份礼仪安排:“陛下,按礼制,您应从东华门入宫,居于文华殿,待吉日再登基。”
朱厚熜皱眉:“东华门?那不是太子走的门吗?”
“陛下是以藩王入继大统,按例应尊武宗为父,以太子礼入宫。”
毛澄躬身道。
朱厚熜放下茶盏,声音陡然转冷:“遗诏写的是‘嗣皇帝位’,不是‘嗣皇子位’。
我是来当皇帝的,不是来当太子的。”
谷大用连忙打圆场:“陛下,这都是杨辅的安排,也是为了合乎礼制……”
“礼制?”
朱厚熜冷笑道:“太祖爷定下的礼制,皇帝入宫走大明门。
若你们执意如此,我便回安陆去,这皇帝,谁爱当谁当。”
他语气虽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毛澄没想到这个十四岁的少年如此强硬,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
消息传回京城,辅杨廷和勃然大怒:“一个藩王,还没登基就敢如此放肆!”
但朝中大臣却慌了——新皇帝若是真的回了安陆,皇位空虚,天下必乱。
慈寿皇太后也急了,下懿旨说:“就按皇帝的意思办吧,别再生事端。”
最终,杨廷和妥协了。
五月二十二日,朱厚熜从大明门入宫。
穿过宽阔的广场,踏上奉天殿的丹陛,他看着眼前巍峨的宫殿,看着阶下跪拜的百官,深吸一口气,从今天起,他就是大明的皇帝了。
登基大典上,礼官高唱:“吉时到——”
朱厚熜一步步走上龙椅,转身坐下。
龙袍沉重,却压不住他心头的热血。
当百官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时,他望着殿外的天空,在心里默念:“爹,儿子做到了。”
新帝登基的威仪尚未散尽,嘉靖帝的第一道诏令便是彻查武宗朝佞臣。
武宗在位时,钱宁、江彬之流仗着圣宠,权倾朝野,鱼肉百姓,早已引天怒人怨。
嘉靖帝自藩地入京,一路目睹民间疾苦,深知这些佞臣是朝政混乱的根源。
登基不过三日,他便下令锦衣卫火逮捕钱宁、江彬的党羽,抄没家产,审讯定罪。
这些人或被贬谪流放,或被罢官夺爵,一时间朝野震动,人心大快。
收拾完佞臣,嘉靖帝的目光又投向了另一大毒瘤——专权的宦官。
武宗朝的宦官势力早已尾大不掉,司礼监掌印太监甚至能代皇帝批红,各地镇守太监更是横行霸道,干预地方政务,掠夺民脂民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