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谢归渡葬送了她的一生(1 / 2)
入夜,月影遍地,院中芭蕉分绿,夜风轻拂,紫竹随风摇曳。
裴司堰负手立在八角亭下,望着寂静的夜空出神。
章承羡提了一壶酒,斟满两杯,汝窑青瓷酒盏轻叩石桌。
“圣上,要小酌两杯吗?”
裴司堰转过身来,摆了摆手,“今晚我已喝过两杯果酒,不能再贪杯了。”
“果酒?”
“果酒?”章承羡眉峰一挑,几乎失笑。裴司堰素来只饮最烈的逢春醉,何时竟转了性子?
他唇角弯起一抹玩味,“莫非是怕沾了一身酒气,回去被皇后赶下凤榻?”
裴司堰眼尾微扬,笑意浅淡,“朕,就要做父亲了。”
“那更该痛饮三杯相庆。”章承羡恍然抚掌,眼底闪过一阵兴奋。
裴司堰鼻腔里溢出一声冷哼,撩袍坐在他的对面,“你也不准喝,你的伤势虽不重,还是快点好的,又要起战事了。”
“圣上,是在忧心海上?”
“有贺家军在,那些海盗倭寇不足为惧。”
“若是台州和东南沿海等地同时……告急呢?”
章承羡心口一紧,“怎会?”
裴司堰面沉如水,沉默须臾才道,“安国公蛰伏十几年,他早已控制了上几百艘宝船,而他嫡长子‘早逝’不过是障眼法,如今又和谢归渡狼狈为奸,若南北海疆同时生乱,纵是贺家军,亦难分身。”
他执起酒杯,任烈酒烧喉,才缓缓道:“兵力非我所虑,真正棘手的,是沿海豪强官员与安国公暗通款曲,以倭患牟私利。”
“若要肃清福州至江淮一带的腐蠹……”他指尖轻叩桌面,“不知要多少人头落地。”
章承羡神色一凛:“圣上欲遣何人坐镇福州?”
国事繁杂,牵一发而动全身,现在他手中能用的人实在太少,裴司堰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章承羡端起酒盏,将杯中酒一口饮下。
他倏地跪在了地上,郑重请命,“圣上,海战非我所长,但台州水网纵横,和陆地也差不多,末将愿前往台州,为您铲除匪患。”
裴司堰眼底闪过一抹欣慰,“以你之能,朕倒是很放心。台州战况不明,还涉及地方官员贪腐,里面的弯弯绕绕太多,若后勤补根本上,反倒误事,必须给你安排一个可靠的重臣配合才行。”
“沈砚舟如何?他心思缜密,对付贪官污吏很有一套法子?”章承羡提议道。
裴司堰稍作思忖,“他倒是个可靠的人选。不过,此行短则一年,多着三五年,你的亲事呢?”
章承羡耳根微微发烫,勉强挤出笑意,“她应该是心悦我的。”
裴司堰喉间溢出一阵闷笑,“看出来了。那你何时上门提亲?还不主动点,赶快把亲事定下来!”
“是!”
这时,安喜公公疾步走来,迟疑一瞬,终是开口,“圣上,奴才有一件事要禀报。”
“说吧。”
“方才探子来报,有人在泉州卫疑似发现了福安郡主的踪迹。”
安喜公公说完,不敢擅自往下说下去。
裴司堰一直以来都把福安郡主当妹妹疼爱,就算长公主的事也没有赶尽杀绝,可惜,皇权之下,他们那些兄妹之情实在太过稀薄了。
“她境况如何?”
“据说……不太好。郡主在泉州,被歹人卖到了青楼里,非要逼着她接客,皇城司的人不知圣意,暗中使了银子相助,免她受辱。”
裴司堰捏着酒盏的手忽地一紧,情绪难辨。
安喜公公见他并未出声阻止,装着胆子继续道,
“听说福安郡主和谢归渡一起去了海上,之后,她是寻机会偷偷藏在货船里回的泉州,只是下船之后,不小心遇到歹人,才会深陷囹圄。想必她已经和谢归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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