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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到去点燃那种滋天的大烟花,他将所有的烟花棒都挑了出来,小巧不升天的烟花也有很多种:除了握在手里的烟花棒,还有宝塔一样的“火树银花”,放在院子里点燃了,会滋起一人高的烟火,展开的火光像一棵闪亮的小树。还有一种小圆饼形的烟花,点燃后扔出去,它会在地面旋转,荡开的烟花就像水面的涟漪,晶晶亮亮的也很好看。

    就是受潮的太多,连点了多根都是哑炮,老刀巡视回来时,就见这两年轻人在院子里嬉笑着放烟火。

    赵悬戴着歪了的毛绒帽子,和路安一起撅着个屁股,两颗头凑在一处点烟火,哑炮太多,他们往往是一连换了好几根后才能点燃一根,赵悬开心得手舞足蹈,“嗷嗷”叫着像一只返祖的猴子。

    老刀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突然想到要是没有大疾病,他的女儿猪猪再过上几年也会长成赵悬这样一个大姑娘吧?女孩子总是长得很快的,但马上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猪猪可一直都是高个,她长大后指定不像赵悬这只矮个小猴子,要长也是一只盘靓条顺的高个小猴子。想到这里他突然笑了起来,但下一秒眼眶就红了。

    老刀这种中年人似乎对烟花不是很感兴趣,嘱咐赵悬他们锁门后就回去睡了,赵悬和路安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烟花,直到一箱子烟花都放尽了,赵悬才抱着已经不烫的汤婆子恋恋不舍地回去睡了。

    南方深冬时节的被窝总是潮湿又阴冷,即使铺上了厚厚的褥子,刚睡上的那会儿也总是能冻得人牙齿打颤。赵悬和路安分盖两床羽绒被,两人盖一床被子漏风,赵悬怕冷。她从太平镇上淘来了一件貂皮大衣,给她拆开做成了一张毯子,盖在了自己的羽绒被上。

    室温和外头的温度是一样的,窗外起风了,呼呼地捶打着玻璃,刮风的天气总是很冷,现在室温大概在零度左右,路安扯开窗帘的一角,看向外头混沌的天,说刮风了好,风会把乌云吹开,明天一定是大晴天。

    赵悬睡前的准备工作很多,她先是把被子的四角往里折,压实,力求冷气不能进来,然后把汤婆子塞进去,暖着脚的位置,最后再小心翼翼地躺进去,务必让被子上压着的貂皮小被不挪位。等路安锁上门,回头就看见赵悬将自己裹得像颗板栗一样严实,只露出一个头。

    路安笑了,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小脑袋。

    赵悬带着满满的安全感睡去,而在楼下,老刀也躺在温暖的被窝里,他打亮了手电筒,摩挲着钱包里的妻儿照片,很久以后,他把照片捂在自己胸口的位置,而后关灯睡去。

    一夜呼啸的大风。

    第二天就像路安说的放晴了,依旧吹着些微风,但昨天的厚云已经被吹得干净,天空像是被洗过。南方山岭的冬天就是这样,阴雨连绵的时候气温会降到零度左右,一旦放晴了,只要晒着太阳,气温就会回升到十几度。

    赵悬起得很晚,一看万年历已经九点多了,冬天本来就是无事可干的季节,天气一冷,人又懒,就更不愿意起床了,她踢踏着拖鞋,披着棉衣转下楼去找水喝,厨房里有一个小陶锅子正温着粥,时间太久,粥变成了一块雪白的膏,灶台上还放着一个大杯子,里头泡着茶,灶台显然熄灭不久,还是烫的,搪瓷杯子放在上头正好起到保温作用。W?a?n?g?阯?F?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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