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马德福(5 / 8)
了什么事………………
还有水花,她明明可以跟孩子们一起逃走,却选择了留下履行婚约。
这个认知让马得福心里五味杂陈。
远处,一列火车鸣着汽笛缓缓驶过。
马得福拼命蹬着车子,汗水浸透了衬衫。
他不知道能否追上那些怀揣梦想的孩子,也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怎样的未来。
就像他不知道,这场改变西海固命运的吊庄移民,最终会将家乡带向何方。
车轮滚滚,卷起一路尘土。
1991年的春天,涌泉村的风,正悄然改变着方向。
夕阳西沉,将涌泉村的麦场染成橘红色。
马得福独自站在麦垛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一穗干瘪的麦子。
这是他和水花去年一起堆的麦垛,如今麦子还在,人却要散了。
“得福哥,等你去农校学了本事,回来带咱们村脱贫好不好?”记忆中水花的声音清脆如铃,她总是扎着两条麻花辫,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
马得福攥紧了麦穗,麦芒刺入掌心,细微的疼痛却比不上心头的万分之一。
他知道水花的婚期就定在下月初六,苏家已经开始打第三口水窖了。
“三口......”马得福苦笑出声。
多讽刺啊!他心爱的姑娘,就值三口水窖、一头毛驴和五百块钱。
这个数字会在涌泉村传颂多年吧......
看啊!李家丫头多值钱!
“得福!”
父亲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马得福迅速抹了把脸,把麦穗塞进口袋。
马喊水扛着铁锹走来,裤腿上沾满泥点:“找你半天了!张主任说明天要去李大家做工作,让你准备准备。”
“知道了。”马得福声音干涩。
马喊水眯起眼睛打儿子:“还想着水花呢?”
“没有。”马得福别过脸。
“哼!你是我儿子,撅屁股就知道拉什么屎。”马喊水把铁锹往地上一杵,“趁早断了念想!人家聘礼都下了,婚期也定了,你现在就是肠子悔青了也没用!”
马得福猛地转身:“爹!水花才十九岁!她读过书,会算账,本来可以有更好的前途!就因为她爹贪那几口水窖......”
“那又咋样?”马喊水打断他,“西海固的姑娘哪个不是这样?你当都像城里人,谈情说爱花前月下?能活着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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