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暮色浸透胡同（1 / 4）

暮色刚浸透胡同砖墙，幻音拢了拢风衣下摆，正准备推开德云社那扇熟悉的红门，三个染着黄毛的青年斜倚在朱漆门边，突然吹着口哨围上来。为首的矮个子伸手拦住去路：“妹妹哪儿去啊？陪哥哥们玩玩呗。”另一个瘦高个趁机想去扯她的围巾，幻音皱眉后退半步，刚要开口呵斥，就听“嚯”的一声，烧饼从门内快步流星冲出来，铁塔似的挡在她身前。

“你们这些人调戏我嫂子算什么东西！”他粗粝的嗓音像砂纸磨过青砖，眼睛瞪得溜圆，攥着拳头的指节泛白。小混混们没料到会突然杀出个壮汉，为首的还想嘴硬：“你谁啊？少管闲事！”烧饼冷笑一声，突然伸手攥住对方手腕，只听“咔吧”一声脆响，矮个子立刻疼得龇牙咧嘴。另两人吓得脸色发白，见烧饼还要上前，连滚带爬地跑了。胡同里只剩下晚风卷起的几片落叶，烧饼转身拍了拍幻音胳膊：“没事吧嫂子？这些杂碎我见一次打一次！”幻音摇摇头，望着他宽厚的背影，轻声道：“下次别动手这么急，小心伤着自己。”傍晚的风卷着街边烤饼的香气，东哥刚接过摊主递来的芝麻烧饼，手腕就被轻轻拽了一下。他转头，看见烧饼站在路灯底下，手里还捏着半块没吃完的糖糕。

“东哥，”烧饼声音有点闷，脚尖在地上蹭出一小片灰，“能跟你商量个事呗？”

东哥咬了口烧饼，芝麻簌簌往下掉：“啥事？你小子又把谁家玻璃砸了？”

“不是，”烧饼急忙摆手，脸涨得有点红，“就……下次幻音嫂子，能不能别让她自个儿走啊？”

东哥的动作顿了顿。他想起上次被一群小混混调戏，指节都发白了，也没掉一滴泪。“她跟你说了？”东哥问。

烧饼摇摇头，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没。但刚刚嫂子被一群小混混想欺负她，她家住那么远，那条巷子晚上黑灯瞎火的……”他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挠了挠头，“我妈说，女孩子家，晚上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

风又吹过来，卷起地上的纸片打着旋儿跑。东哥把手里的烧饼掰了一半递给烧饼，看着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知道了。明天起，我亲自去接她。”

烧饼眼睛亮了亮，接过烧饼狠狠咬了一大口，糖糕的甜味混着烤饼的咸香在嘴里化开。他含糊地说：“谢东哥！”东哥没说话，幻音在一边站着，烧饼轻轻“嗯”了一声。廊灯下的木地板泛着冷光，幻音蜷缩在沙发角落，手指深深掐进米白色羊绒毯里。东哥刚进门就看见她通红的眼角，脱下沾着夜露的风衣时，金属拉链碰撞声在寂静里格外刺耳。"媳妇，"他声音放得极柔，蹲下来握住她冰凉的手，指腹擦过她颤抖的睫毛，"刚刚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幻音的指甲在毯面勾出细痕，喉间哽咽着摇了摇头，泪珠却扑簌簌砸在东哥手背上。她望着男人下颌绷出的青茬，那是他三天没刮胡子的模样，终究还是把脸埋进他带着烟草味的肩窝："东哥，你都知道了......"

温热的呼吸扫过颈侧，东哥没再追问，只是用指节轻轻摩挲她后颈的碎发。玄关柜上的青瓷瓶映出他沉暗的眼眸，左手不自觉捏紧了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半小时前兄弟发来的监控截图。当他看见幻音被那几个混混围在巷口时，指骨几乎要嵌进掌心。

"哭够了？"他忽然把幻音打横抱起，让她稳稳坐在自己膝头。女人的眼泪浸透了他胸前的衬衫，像一片洇开的深色水墨。东哥低头吻去她下巴上的泪珠，舌尖尝到咸涩的味道，"别怕，"他咬住她发顶那根银灰色发绳，声音里裹着碎冰，"我这就去把他们胳膊卸下来，给你当嫁妆。"

幻音猛地睁大眼睛，却被他用吻堵住了惊呼。窗外的月光漏进窗帘缝隙，照亮东哥后颈暴起的青筋，以及他藏在西装裤袋里，那柄泛着寒光的折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