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太仓异变(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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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昤双立在黑马旁,玄衣被风吹得贴在身上,勾勒出细劲的腰线,腰间玉鸢剑的银穗缠着她的指尖,

穗尖的明珠映着她蒙着白纱的脸,倒像是月色落在上面,泛着冷光。

宫愁牵着马,靛蓝武袍的下摆扫过结霜的草叶,寒潭剑的剑鞘在暮色里泛着乌光,剑柄上的缠绳磨出了毛边。

“墨盒儿”

见了莫潇,兴奋地打响鼻,前蹄刨得红土飞溅。

莫潇翻身上马时,秋鸿剑的剑穗扫过马鞍上的铜环,银铃在风里脆响,惊飞了树梢栖息的乌鸦。

四匹马踏碎最后一点夕阳,朝着太仓城并辔疾驰。

风卷着他们的衣袍,把江水的腥气、血的甜腻、还有远处隐约的哭嚎都卷了过来,缠在马鬃上,像一条条无形的蛇。

离太仓城还有三里地,就见路边的老槐树歪了半边,断口处凝着黑褐色的血,

树洞里塞着半只女人的绣花鞋,鞋面上绣着的并蒂莲被血泡得发涨,针脚里还嵌着碎肉。

再往前,江岸边的芦苇丛倒了一大片,枯黄的苇叶上挂着头发和指甲,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像无数只求救的手。

江水在暮色里黑得发稠,浪打在岸边的礁石上,溅起的水花落在地上,竟凝出暗红的痕迹。

几艘渔船翻在浅滩,船板被啃出碗大的窟窿,舱里的鱼早烂成了泥,混着人的肠子,散发出让人作呕的腐臭。

有只断手卡在船缝里,指节还保持着握剑的姿势,指甲缝里嵌着黑泥。

莫潇勒住马缰,“墨盒儿”不安地刨着蹄子,鼻息里喷出的热气在阴寒空气中凝成白雾。

“下马。”

他翻身落地,将剑鞘上的玉佩摘下来塞进怀里,

“敛气,只露风起境中期的势,别惊了鱼。”

“好!!”

几人齐声应和,这次不是江湖行动,而是军中命令自然要令行禁止。

柳昤双指尖抚过玉鸢剑的剑格,周身的寒气骤然收了收,只剩一缕若有若无的冷意,像初春未化的冰碴。

宫愁解开武袍领口,把散出的真气往回敛了敛,寒潭剑的嗡鸣也低了下去,只剩剑鞘摩擦衣料的细碎声响。

四人散开,装作互不相识的散修,在江边漫无目的地晃。

莫潇踢着一块碎船板,木板在冻土上划出刺耳的声响,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盯着江面——那里的水流看着缓,

底下却藏着漩涡,漩涡里裹着的阴冷气,像毒蛇吐信时的嘶嘶声,顺着江风钻进毛孔。

突然,“哗啦”一声巨响!

江心的水猛地炸开,一道紫影像从地狱里窜出来,带着丈高的水花。平田冢野那老鬼顶着一头乱草似的紫发,

每根发丝都硬挺挺的,像淬了毒的针,脸上的鬼面用青漆画着狰狞的獠牙,在暮色里泛着青光,咧开的嘴里能看见两排黄牙,牙缝里还塞着暗红的肉丝。

他的眼睛在小米儿身上粘了片刻,突然发出野兽似的低吼,手掌往江面一拍:

“血のワニがこの子を食べた!(血鳄,食了这小崽子!)”

两道血浪从江里窜出来,在空中拧成两头十丈长的鳄鱼,獠牙闪着白森森的光,

肚子上的鳞甲竟像无数张人脸,张开的嘴里喷出腥气,带着铁锈味,直扑小米儿面门!

与此同时,六个矮子像泥鳅似的从水里滑出来,脚刚沾地就化作残影,

手里的短刀蓝幽幽的,刀光里裹着黑丝,一看就淬了剧毒,分着上中下三路,朝小米儿的咽喉、心口、丹田扎过来。

小米儿故意“哎哟“一声,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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