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阴谋的浮出水面(2 / 6)
细检视後方才转呈凌霄。
凌霄拆开,目光迅速扫过其上刚劲跋扈的字迹——靖尘在边关又「偶遇」了一小股「流寇」,未请旨便已「顺势」剿灭,并「缴获」了大量兵甲辎重。奏报字里行间洋溢着战功与忠诚,却更像是一份强势的宣告:看,朕的江山,还需倚仗朕的皇叔来护卫。
一股烦恶与压力油然而生。凌霄将密函掷於案上,发出轻响。「朕知道了。漕运一事,你又查到了什麽?」
歌华依旧跪着,声音却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蛊惑:「陛下圣明。奴才手下的小崽子们不经意间发现,漕运总督私下与靖尘王爷的母家……似乎往来甚密。且有几笔数目庞大的银钱流向……颇为蹊跷。相关账目与人证,奴才已暂且『请』到了安全之处,静候陛下发落。」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此事若深究下去,只怕会动摇朝局,故而奴才特来请示,陛下以为……该查到何种程度为宜?」
这是在递刀,更是在逼他表态。歌华将难题与利器一同奉上,看他这位年轻的帝王敢不敢接,敢不敢用,又能否控制得住挥刀之後的局面。凌霄感到那无形的网正在收紧,而执网之人,看似恭顺,却潜藏着毒蛇般的冷冽。
澈风立於阴影中,眉头紧锁。他看向凌霄,眼中带着清晰的担忧。沈临的手则已按上腰间佩刀的刀柄,目光锐利如鹰,紧锁着跪在地上的歌华,彷佛下一刻就要将这兴风作浪的宦官拖出去。
凌霄沉默了片刻。密室内静得只能听见烛火噼啪的轻响。他感到欲望与权力这两股力量正在体内撕扯,一方诱惑他沉溺放纵,另一方则逼迫他清醒决断。最终,他抬起眼,目光沉静地看向歌华:「账目与人证,给朕完好无损地送来。在此之间,若走漏半点风声,朕唯你是问。」
歌华脸上笑容不变,甚至更深了些,彷佛早料到如此答案:「奴才遵旨。陛下圣断。」他再次叩首,姿态谦卑至极。
「退下吧。」
「是。」歌华起身,垂着眼,一步步倒退着离开密室。门扉合上的瞬间,他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丶得计的光芒。
室内重归寂静,却彷佛残留着方才权谋交锋的硝烟味。
凌霄骤然松懈下来,抬手揉着刺痛的太阳穴,疲惫感如潮水般涌上。澈风立刻上前:「陛下……」
「他也退下。」凌霄打断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目光却看向沈临。
沈临一怔,随即抱拳:「臣就在门外守候。」他深深看了凌霄一眼,确定皇上并非身体不适,方才沉默地退了出去。澈风欲言又止,最终在凌霄坚持的目光下,也只能忧心忡忡地行礼离开。
偌大的密室,此刻只剩下凌霄一人。他挥手扫落案几上的茶盏,任由其碎裂在地,发出刺耳的声响。愤怒丶屈辱丶压力丶还有那被精心挑拨起来丶难以启齿的空虚与渴望,几乎要将他淹没。他知道歌华为何此时来报,那个阉人最擅长的就是捕捉人心最脆弱的瞬间,递上毒药,也递上解药——一种扭曲的丶能让人暂时忘却一切的「解药」。
果然,不过半炷香时间,密室的暗门再次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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