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9章 不得私判,不得聚众(2 / 4)
怒。朱瀚的手背一冷,暗尺在掌心里拉直,像正要弹出一根弦。
他慢慢道:“不是棚,是牢。”
他转身对朱标:“看到了么?一个‘法’,若被人心里的贪拿走半寸,就成了刀。你要记住——法要常常‘放’,不是放弃,是放回心里。”
“我记住了。”朱标语气极稳,眼睛里却有火,“明日我去刑部,和他们一起‘守板’。”
“去吧。”朱瀚点头,“但记得,守板不是守别人,是守你自己那一口‘想要’。”
朱标笑了:“皇叔,你说得我每次看见板就像照见自己狼狈。”
“狼狈就对了。”朱瀚点了点那块薄木,“人一照见狼狈,就不敢放肆。”
午后光线在瓦檐上铺成一条金线,朱瀚站在廊下,望着南市的方向,那块“定光板”在风中微微摇晃,映出人来人往的脸,像是一面被心事擦亮的镜子。
那一刻,他忽然有种错觉:这一方天地不再只是铁血律令的朝堂,而是活生生的“人心”在呼吸。
“皇叔,父皇唤你入殿。”朱标的声音从回廊另一头传来,语气比往日多了几分急切。
朱瀚转身,神色淡然:“走吧。”
两人并肩入殿,未及靠近,便听见殿内传来低沉的咳声,朱元璋正倚在龙榻上,手中竹杖轻轻点着地面,眉头紧锁。
的面前摆着一份急报,墨迹未干,纸角却已被他握得起了褶。
“瀚。”朱元璋抬起头,目光沉重,“北方传来奏报,山东青州有人借‘心棚’之名,自立‘公判棚’,号称‘民自决’,实则纠众私斗,杀伤十余人。”
殿内空气似乎瞬间凝固。
朱标皱眉:“父皇,莫非是假棚之祸已蔓延到外州?”
“哼。”朱元璋一声冷哼,怒意在眼底翻涌,“‘棚’本为济民,怎到他们手中就成了私刑?若此风不止,朕立国之本,岂不被他们以‘民意’二字颠覆?”
“是有人在推波助澜。”
朱瀚沉声道,“‘心棚’之法未行三日,便有假棚远至青州,不是偶然,是蓄谋。有人想借‘人心’的旗号反卷官威。”
“你可有计?”朱元璋看着他,声音低沉如雷前的压抑。
“有。”朱瀚的眼神慢慢冷下来。
朱标听得一怔:“问心队?不执法,只问话?”
“对。”朱瀚道,“言胜于刀,理重于力。若我们一出手便是铁骑镇压,只会让他们有口实:‘朝廷畏民意,故杀民声。’但若是让他们自己在光下露出虚妄,他们便无处遁形。”
朱元璋的竹杖在地上“咚”的一声,沉沉有力:“好,就依你计!刑部、兵部、鸿胪寺各出三人,随你入青州——三日之内,朕要青州‘心’明如镜。”
“臣领旨。”
两日后,青州。
风沙扑面,城外的土路上,一队骑兵缓缓而行,前头的朱瀚披着素色官袍,腰间的玉佩轻轻撞在刀柄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朱标骑在他身侧,神色庄重,身后跟着九名官员与三十名精兵,旌旗不插,鼓声不鸣,仿佛一队普通的行旅。
“青州这地,我来过一次。”
朱瀚眯眼望着前方,“民风剽悍,喜好拳脚。
若有人挑头,三言两语便可聚众。”
“这次挑头的,可是青州士绅刘瑾。”
随行的鸿胪寺官员杜淮压低了声音,“此人素有‘青州四公’之首的名号,号称‘替天行道’,早年曾救灾立功,被百姓拥戴。”
“救灾立功?”朱瀚冷笑,“好一顶帽子。人最危险的,不是他手里的刀,而是他头上的光环。”
说话间,青州城门已近。
街上人声鼎沸,前方的广场上,一座高台之上正立着一块黑色木牌,上书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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