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7 阿梨,我求之不得(3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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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昭衣牵住他的手,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臂膀上,目光看着远处自在的牛羊:“远人不服,先以兵甲之锋立威,使其畏怕。再行往来商贸,使其同利。后以诗书之泽,文德攻心,使其慕化。”
沈冽深深道:“威立则惧,利同则盟,心服则从,此乃长久安边之策。阿梨,你心胸广,寻常人所想,定要将北元人全部除掉,你所想的,仍是天下大局。”
夏昭衣很轻的笑,眼眶微红:“百姓,这两个字很重。”
沈冽知道,她定是想起朱岘临死前所说的“百姓”,还有老者给她的“苍生难”三字。
他抬臂拥住她:“不怕,我沈冽与你同扛。”
夏昭衣在他怀里抬眸:“有一句话,你耳朵听烂了,但我还是要说。”
沈冽笑道:“沈冽,谢谢你。”
夏昭衣笑容明媚:“不准抢我的话。”
“听不烂,”沈冽的笑容同样灿烂,拥紧她,“我永远喜欢听。”
十日后,飞鸟一站又一站送来的消息,落在忽兰青手中。
他不敢看,去王府找赤玉。
赤玉一身缟素,白衣苍苍,气质仍高贵尊雅,容貌精致美丽。
她深爱尚台宇,但并没有因为尚台宇的惨死而让自己憔悴太久。
尚台宇走了,凌黛城不能无主,她不站出来,无人可以撑住凌黛城。
赤玉接过信,看完后,她的神情明显惊愣。
旁人不知信上内容,所有人看着她。
许久,赤玉道:“信,是阿梨写来的。”
众人神情骤变,有人大怒,有人大惊,有人大疑。
赤玉起身回屋,没再说话。
转眼至十二月。
北境的战事越来越少,尚台宇的兵马全部回去,易书荣的家族联盟兵彻底失去斗志。
但他们退不了,他们害怕一撤退,那些汉人的军队会摧毁他们的一道东禄,二道东禄,三道东禄,会吞没他们好不容易才在草原上建起来的一座座大城。
又一年除夕,沈冽仍和夏昭衣一起,他们骑马去梅岭找夏昭学一起过年,遇上了非要跑来凑热闹的支离。
正月十五,汉人们过完年,易书荣迎来了他的毁灭。
该来的终究要来。
最后一场北境会战,在距离明泽城只有三十里的东南寒泉渡和东北落星湖畔爆发。
汉军兵分六路,剑指明泽城,易书荣早已没有那么多兵马可以抵抗。
随着汉军将战线一点点推入,易书荣彻底放弃,掉头让人撤退。
早在两天前,城内百姓已闻风逃走三成,现在,城内城外到处都是惊恐奔逃的人影。无数人还未出城,便被踩踏踩烂。
易书荣同样是一个骄傲的人,但他现在和他的旧部下孟津辞一样,在形势越来越分明时,他丢弃了他的主力大军,只带了一支亲卫队离开。
在去往明芳城的路上,他被沈冽和夏昭学带兵拦下。
易书荣认得沈冽,但对他身边这位帽檐低压,脸缠风巾的男人陌生。
不过,只认出沈冽,易书荣便知今日一切都完蛋了。
要么,他在这里死一个痛快。
要么,他被抓回去,像陶岚和孟津辞那样,被折磨至死。
夏昭学策马而出,扬声叫道:“易书荣!”
易书荣皱眉,同样大声叫道:“何事!”
夏昭学一把扯下脸上的风巾,斜执在侧的长枪指去,冷冷道:“当年你非要针对我,并非只因我干扰你的行军计划,更还因为,有好事之人宣扬,你我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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