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贵妃心病(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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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的坚毅和隐忍,心头百感交集。是啊,她还有儿子,佟佳氏还没有彻底倒下……

她隐约觉得,有一层更深的迷雾笼罩着,皇上此番动作,快、准、狠,她疲惫地闭上眼,无力地挥挥手:“额娘知道了,你……你去书房吧,别误了功课。”

胤禛默默起身,替额娘掖好被角,行了一礼,这才转身退出内室。小小的背影挺得笔直,在跨出殿门,步入春日阳光下的那一刻,却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

乾清宫东暖阁的书房内,气氛静谧而肃穆。上午的讲学刚结束,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墨香。几位阿哥正在整理书具,准备离去。

岳兴阿如今是四阿哥的伴读,出入宫禁已颇为习惯。他心思细腻,敏锐地察觉到今日四阿哥眉宇间凝着一股化不开的沉郁,下学时也沉默寡言。

想到近日宫中关于佟妃娘娘迁宫、病重的传言,岳兴阿心里明白了七八分。

他磨蹭着走到胤禛身边,低声道:“四阿哥……”

胤禛抬眸看他,眼神平静无波:“何事?”

岳兴阿张了张嘴,他想说些安慰的话,比如“佟妃娘娘吉人天相,定会早日康复”,比如“四阿哥您别太担心了”,可看着胤禛那双过于清醒冷静的眼睛,这些话忽然就哽在了喉咙里,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他想起自己在隆府时,额娘被李四儿欺负,病倒在床,他那种无助和愤怒,与此刻四阿哥的心情,或许有几分相通?

但又截然不同。他的苦难源于家宅不宁,而四阿哥的忧烦,却系于九重宫阙的最高处,牵连着前朝后宫的惊涛骇浪。

胤禛看着岳兴阿欲言又止的窘迫模样,反而轻轻扯了下嘴角,那笑容极淡,带着一丝不符合年龄的洞察和无奈。

他抬手,拍了拍岳兴阿的肩膀,声音压得低低的,只有两人能听见:“你的心意,我明白。不必安慰我。”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书房内悬挂的康熙御笔“敬天法祖”匾额,语气愈发沉静,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在这皇宫里,荣宠兴衰,本就如天上流云,变幻莫测。今日或许繁花着锦,明日便可能落叶飘零。一切……皆系于皇阿玛一念之间。”

他看向岳兴阿,眼神澄澈而锐利:“雷霆也好,雨露也罢,都是君恩。我们做儿子的,做臣子的,唯有恭敬承受,努力做好自己的本分,不给……不给君父添忧,才是正理。”

这番话,从一个少年阿哥口中说出,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理智。

岳兴阿听得心头一震,他恍惚间似乎明白了,为何皇上会选中自己给四阿哥做伴读。四阿哥他……他看得太透彻了。

这种透彻,让他早早摒弃了无用的情绪,将所有的挣扎和不甘都压抑在了那副沉稳的面容之下。

“是,臣子……明白了。”岳兴阿低下头,恭敬地应道。他心中对四阿哥除了以往的亲近,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敬畏和同情。

胤禛不再多言,收拾好书箧,挺直脊背,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出了书房。春日阳光将他小小的身影拉得细长,投射在冰冷的金砖地面上。

而此刻的乾清宫西暖阁内,玄烨刚批完一摞奏章,正端着一盏新沏的碧螺春,慢条斯理地品着。

梁九功垂手侍立在旁,眼角余光瞥见皇上目光扫过窗外一株开得正盛的西府海棠,眼神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与这肃穆政务之地格格不入的柔和。

“景阳宫那边,今日如何?”玄烨放下茶盏,语气平淡无波,听不出丝毫情绪。

梁九功心头一凛,忙躬身回道:“回皇上,太医刚去请过脉,说是佟妃娘娘忧思过甚,郁结于心,以致外邪入侵,咳嗽缠绵难愈。四阿哥下学后去探望了,很是孝心。”

玄烨“嗯”了一声,指尖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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