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哥和大家聊聊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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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日大朝会的喧嚣余音尚未在长安城上空完全消散,那场“三请三辞”最终晋位唐王的盛大典礼的华彩仍萦绕在朱墙金瓦之间。晋位唐王后的刘昆,并未如外界揣测那般居于新赐的、尚在修缮的宏丽王府,而是依旧驻跸于原本的大将军府内正殿——这里的一砖一瓦更令他感到踏实,也更能向外界昭示其重实轻华的执政之风。

殿内,沉香细烟自兽炉中袅袅升起,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凝重。与会者皆为刘昆集团的核心班底:左仆射戏志才、户部尚书黄玄、御史大夫华歆、礼部尚书刘岱、刑部尚书卢植,以及军方代表、刚刚奉命从广陵快马赶回,征尘未洗的高顺。他们分列两侧,人人面色肃然,等待着王座上的那位开口。

刘昆端坐于主位之上,身着一袭玄色王袍,金线绣制的蟠龙纹路在烛光下若隐若现,仿佛随时欲破衣而出。历经传国玉玺的洗礼与臻至八倍“叠劲”的至高境界,他周身自然流露出一股渊渟岳峙、不怒自威的气度。他目光沉静,缓缓扫过麾下这些文武重臣,并未因新晋王爵而有丝毫得意,反而眉宇间凝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

“诸公,”刘昆的声音平稳而有力,打破了殿内的寂静,“孤蒙陛下错爱,百官推举,暂领唐王之位,然天下未靖,百废待兴,实非论功行赏、安享尊荣之时。今日召诸公前来,非为虚礼,乃欲听实话,知实情,议实事。左仆射,就从朝廷这半年来的动向说起吧。”

被率先点名的戏志才应声出列。他身形清瘦,面容因常年殚精竭虑而略显苍白,但一双眼睛却锐利如鹰,仿佛能洞穿一切迷雾。他手持一卷文书,微微躬身,语速不疾不徐,却字字清晰:“启禀唐王。自五月王师东征,至十一月凯旋,这半年间,长安朝局大体平稳,然水下亦有暗流。”他略一停顿,继续道,“朝中大臣,尤其如太傅马日磾、太尉杨彪、卫尉士孙瑞等前朝老臣,自大将军奉玉玺归朝、天显异象之后,其态度颇有转变。彼等昔日虽心向汉室,常怀忧虑,然那日异星耀空、帝星黯淡之象,彼等亦亲眼目睹,对其冲击甚大。”

戏志才微微抬头,观察了一下刘昆的神色,见其面无表情,便接着说:“马日磾公近日称病,深居简出,府门紧闭,谢绝访客。据探,其于府中时常独坐叹息,曾对家人言‘天意渺茫,非人力可违’,似有心灰意懒之态。杨彪公则依旧每日上朝,然于朝堂之上沉默寡言,以往常就典章制度、先帝旧事与王司徒(王允)争辩,如今皆不复见。其子杨修,近日活动反倒更为频繁,与清流学子交往甚密,言论间对唐王颇多揣测……至于士孙瑞,”戏志才声音微沉,“此人表面恭顺,然其府中时有神秘客夜访,虽极力掩饰,然我辈亦能查知,访客多来自荆州、益州方向。彼等对天象之事,私下谓之‘甚为蹊跷’,然于公开场合,绝口不提。”

刘昆静静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王座扶手上轻轻敲击。这些老臣的反应,大多在他意料之中。天象的震撼,足以瓦解许多表面上的抵抗,但根深蒂固的忠汉观念与利益牵扯,绝非一朝一夕所能彻底清除。“此外,”戏志才补充道,“对于宫中陛下(刘辩)及一众内侍、宫人,皆已加派心腹,以护卫为名,严加监管。陛下自朝会后,愈发寡言,每日除读书习字外,便是望天发呆。董承等少数仍与之接触者,亦在其严密监视之下,暂无异常举动。百官之中,多数已认清时势,或主动靠拢,或静观其变,公然异议者,目下已近乎绝迹。”

刘昆微微颔首,目光转向户部尚书黄玄:“黄尚书,朝廷府库,乃治国根基。东征淮南,耗粮几何?损饷几多?现今府库虚实,直言无妨。”

黄玄,一位面容精干、颧骨高耸的中年官员,应声出列。他手中捧着的是一本厚厚的账簿,脸上写满了忧虑。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回唐王,臣……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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