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葬花泪错牵缘(3 / 8)
宝玉房里头那个…那个水灵灵、粉嘟嘟的丫头吗?!
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前仰后合,肥胖的身躯剧烈抖动,“琪官儿!
好小子!
快说快说!
你咋连宝玉屋里头贴身丫头的小名儿都门儿清?啊?哈哈哈哈哈!
宝兄弟!
有情况啊!
你小子行啊!”
他挤眉弄眼,一副“我懂我懂”
的促狭模样。
宝玉:“……”
他整个人如同被一道无形的天雷劈中,瞬间僵在席上,脸上血色“唰”
地褪得干干净净,比那上好的宣纸还要惨白。
手中的酒杯“咣当”
一声掉落在猩红的地毯上,酒液洇开一片深色的绝望。
脑海里只剩下无数个“完了完了完了”
在疯狂刷屏,呼啸而过——这社死来得哪里是龙卷风?分明是泰山压顶,灭顶之灾!
蒋玉菡也懵了,清俊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是猝不及防的错愕和狼狈。
他慌忙起身,连连摆手,急声解释,清越的嗓音也带上了不易察觉的颤抖:“薛大爷!
薛大爷您误会了!
天大的误会!
此乃前人名句,‘花气袭人知昼暖’,说的是春日花香浓郁,扑面而来,方知白昼渐暖之意!
与…与宝二爷房里的姐姐,实在是风马牛不相及啊!”
他内心一片混乱:只想附庸风雅吟句诗,怎就惹出这等难堪的绯闻风波?
薛蟠哪里听得进这等文绉绉的解释?他像只终于嗅到血腥味的饿狼,死死咬住了“袭人”
这两个字,笑得越癫狂恣意,声震屋梁。
他干脆撸起袖子,腆着肚子,即兴挥起他那惊世骇俗、足以载入酒令史册的“文盲绝唱”
:
“女儿悲——”
他拉长了调门,摇头晃脑,“嫁个男人是乌龟!”
“女儿愁——”
他挤眉弄眼,“绣房钻出个大马猴!”
“女儿喜——”
他嘿嘿淫笑,“洞房花烛朝慵起!”
“女儿乐——”
他猛地一拍大腿,声如洪钟,吐出那句石破天惊的污言秽语,“一根往里戳!”
满堂死寂!
针落可闻!
众人:“……”
冯紫英脸上的笑容彻底僵死,嘴角抽搐着,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或者把薛蟠这张破嘴缝上。
宝玉早已羞愤欲绝,整个人缩成一团,恨不得地上立刻裂开一条缝好让他钻进去,永世不再见人。
蒋玉菡面色惨白,眼神放空,开始深刻怀疑人生:我为何要来此?为何要与这群人为伍?这究竟是怎样的孽缘?
宝玉再也无法忍受这炼狱般的煎熬和薛蟠那魔音穿脑的污言秽语,趁着众人被薛蟠的“绝唱”
震得魂飞魄散之际,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地低声道:“失…失陪一下,更衣…更衣…”
几乎是落荒而逃。
他踉跄着冲出那令人窒息的花厅,倚在雕花游廊冰凉的柱子上,大口喘着气,试图让清冷的夜风吹散脸上的滚烫和心头的羞臊。
一抬眼,却见另一头廊柱的阴影下,也悄然立着一个清瘦的身影,正是蒋玉菡。
显然,他也被薛蟠的“精神污染”
逼出来透气了。
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同病相怜的尴尬与无奈。
宝玉看着琪官在月色下更显俊美无俦的侧脸,那惊魂未定中带着一丝难堪的神情,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奇异的共鸣。
他定了定神,走上前,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真诚:“琪官儿,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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