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块补天石的躺平与逆袭(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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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只有姣妻忘不了(忘不了——)!

君生日日说恩情(情——),君死又随人去了(去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好——),只有儿孙忘不了(忘不了——)!

痴心父母古来多(多——),孝顺儿孙谁见了(见了——)?”

这歌声,字字如淬毒的钢针,精准无比地刺入甄士隐千疮百孔的心!

功名?已成昨日云烟!

金银?早付烈焰灰烬!

姣妻?随他共坠深渊,泪已流干!

儿孙?唯一的骨血英莲,如断线风筝,杳无音讯!

这歌谣,哪里是唱?分明是拿着烧红的烙铁,在他血淋淋的伤口上反复炙烤,还伴以凄厉的和声!

然而,奇异的景象生了!

这字字泣血、句句诛心的歌谣,听在甄士隐耳中,初时痛彻心扉,继而竟如醍醐灌顶!

一股冰冷的清流,不,是一道撕裂混沌的闪电,骤然劈开他浑噩的灵台!

他执着的一切——家宅、财富、虚名,乃至那撕心裂肺的骨肉亲情(纵然痛入骨髓,终是强求不得)——在道人这看似疯癫的歌声里,竟显得那般虚幻可笑,那般轻若鸿毛!

恰如歌中所唱,将相功名,终成荒草;万贯家财,死不带去;恩爱夫妻,难逃死别;痴心父母,儿孙缘薄!

原来,不“了”

,如何能“好”

?“好”

便是“了”

,“了”

便是“好”

甄士隐顿悟了!

灵台一片空明澄澈!

仿佛堵塞的七窍瞬间贯通,一股沛然清气直冲霄汉!

他猛地扑上前,死死攥住跛足道人的破袖,眼中燃烧着从未有过的炽热光芒:“道长!

且慢行!

这歌……这歌……蕴藏大道玄机!

何为‘好’?何为‘了’?万望道长为我……开释!”

跛足道人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捻须微笑,立刻化作循循善诱的得道真师,将那《好了歌》中蕴含的生死玄关、红尘虚幻、万般放下、自在解脱的至理,如春风化雨,细细剖析于甄士隐面前。

核心要义,唯二字而已:放下!

放下这万丈红尘的千钧枷锁,放下这无休无止的痴缠执念,随他遁入那清虚之境,方得大解脱,大自在!

甄士隐听罢,如受雷击!

他浑身剧颤,眼中浑浊尽去,唯余一片洞彻天地的清明!

他猛地一拍大腿(拍的是自己尚有力气的那条腿),声音清朗如金石交击:“我悟了!

我悟了!

这红尘浊世,原是苦海无边!

我随你去!

此身此心,从此了断!”

言毕,他一把夺过道人肩上那破旧的褡裢,竟有几分仙风道骨地往自己肩上一甩,对着目瞪口呆的岳丈封肃和那哭倒在茅屋门口、形销骨立的妻子封氏,决绝地挥了挥手:“岳父!

贤妻!

这‘好了’真谛,我已参透!

尘缘已尽,各自珍重!

吾去也——!”

语声未落,他已转身,步履竟异常轻快,紧随那跛足道人,一高一低两个身影,渐渐融入远方苍茫的暮色烟霭之中,再不回头。

身后,只余封肃气急败坏的跳脚咒骂和封氏撕心裂肺、最终归于死寂的悲泣呜咽。

甄士隐随那跛足道人,追寻渺渺仙踪而去。

而那块与他命运诡谲相连的“通灵宝玉”

,早已被道人以无上法力,悄然系于神瑛侍者转世之身——那衔玉而诞的婴孩贾宝玉颈项之上。

此刻,荣国府内,华灯璀璨,宾客盈门。

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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