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纸船不沉(2 / 3)
在的存在。
她笑了,笑得眼角泛湿。
“空着也能存在……是吗?”她低声问,像是在问他,也像是在问自己。
江予安没有回答,只是将盒盖轻轻合上,推到她手边。
“你可以用来装任何东西,”他说,“或者什么都不装。”
夜深后,城市沉入雨后的静谧。
林野坐在书桌前,手中摩挲着那支短了一截的绿蜡笔。
窗外月光斜照进来,落在牛皮纸上,映出一片朦胧的暖黄。
她没拿笔,也没开电脑,而是从抽屉里取出一叠废弃的草稿纸——边缘参差,背面印着早年小说的段落,墨迹模糊,像一段被遗忘的往事。
她低头,用绿蜡笔在纸上缓缓涂画。
不写字,也不画具体形状,只是顺着记忆里的叶脉纹路,一笔一划地描摹那种生命延伸的感觉。
线条交错,层层叠叠,像根系在黑暗中摸索前行。
画完一张,她停下,盯着纸面看了很久。
然后,她慢慢将纸对折,指尖沿着折痕压实,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一个刚醒来的梦。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开始,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继续。
但她知道,有些表达,终于不再依赖文字的审判。
第七夜的雨来得悄无声息。
林野坐在浴缸边,膝盖抵着胸口,指尖捏着那艘刚折好的纸船。
它比前几只更小,却更厚实——她用了三张草稿纸叠在一起,背面仍是那些被删改过的句子,像是某种残骸的拼贴。
绿色蜡笔在纸面涂满叶脉纹路,每一道都顺着记忆里外婆棉袄上的褶皱延伸,蜿蜒如根系,如血管,如童年深夜里从门缝漏进的一线光。
她没开灯,只有月光斜切过瓷砖,落在水面像一片薄银。
水波微漾,映着她模糊的轮廓,也映着那只静静浮起的小船。
她轻轻将它推入水中,动作近乎虔诚,仿佛不是放一艘纸船,而是送出一段沉甸甸的静默。
船漂得很慢,随波轻转,像在试探这方寸之水是否值得信任。
她盯着它,心口的荆棘纹身隐隐发烫——不是痛,而是一种熟悉的压迫感,像是旧伤在感应天气变化。
过去每当情绪涌上来,她总会立刻打开电脑,敲下大段大段的文字,用语言去围堵、去审判、去证明自己还活着。
可今晚,她什么都没写。
她只是看着船,看着水,看着光。
直到船撞上尽头的瓷砖,翻了。
一页纸缓缓散开,沉向底部,墨迹晕染成灰雾般的花。
种子掉落在瓷面上,小小一粒,像被遗弃的句点。
她没有动。
没有伸手去捞,没有哽咽,甚至没有叹气。
她只是坐着,看那团湿纸慢慢塌陷,如同许多次她内心崩塌时的模样——只是这一次,她不再觉得非得用文字把它们重新粘起来。
脚步声从走廊传来,很轻,是江予安。
他没有说话,只是蹲下,用干净的毛巾小心地将湿纸捞起,连同那粒种子一起托住,然后走到窗边,铺在晾衣架下。
水珠滴落,在木地板上留下一个个深色圆点,像未完成的标点。
林野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意识到:这是第一次,她崩溃的方式不再是“写”。
也是第一次,有人不试图修复她的破碎,只是陪她看着它存在。
第二天清晨,她路过窗台时怔住了。
那艘纸船已经干透,皱巴巴地蜷缩着,边缘翘起如枯叶,可它仍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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