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她没关灯就走了(2 / 3)
间红了。
“我女儿……去年走的。”他声音沙哑,几乎贴着喉咙挤出来,“我说不出‘我想她’,老婆说我冷血……可我不是……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林野递上耳机。
里面播放的是一段经过情绪过滤的声轨:一个父亲在孩子葬礼上沉默站立的呼吸声,胸腔起伏紊乱,背景里藏着一句极轻的、几乎被风卷走的低语——“爸爸错了”。
男人当场跪地,双手捂脸,肩膀剧烈抽动。
林野蹲下身,将手轻轻贴在他心口位置。
晶体微亮,泛起一圈涟漪般的光晕。
但她知道,此刻的共情已无需她承载。
这空间会替她听见,替她回应,替那些从未被允许说出“我痛”的人,轻轻说一声:“我在这里。”
暮色渐浓,展厅重归宁静。
林野坐在角落长椅上,望着那十三枚静静旋转的晶体,忽然觉得心口那道荆棘纹身不再刺痛。
它还在,但已不再蔓延。
而在控制台深处,许星盯着监测屏,眉头缓缓锁紧。
他调出主阵能量曲线,目光停在某个时间节点上,指尖悬在暂停键上方。
屏幕一角,数据悄然跳动——
属于江予安母亲的那枚晶体,在无人触发的情况下,刚刚完成了一次自主闪烁。
晚间,展厅的灯光一盏盏熄灭,唯有控制台的屏幕还泛着幽蓝微光。
许星摘下耳机,指尖在回放键上停顿片刻,又按了下去。
那枚属于江予安母亲的晶体信号再次浮现——21:17,精准如钟摆,脉冲式地亮起一次,持续3.6秒,与监控记录中她生命体征消失前最后一次呼吸频率完全吻合。
他盯着波形图看了很久,忽然低声念出:“不是残响……是等待。”
林野正从展台后直起身,手里攥着一叠参观者留下的便签纸。
听见这句话,脚步顿住。
她走过去,目光落在屏幕上那个孤零零跳动的数据点上,心口猛然一紧——那里曾是最深的空白。
江予安从未提起母亲死前的具体时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可此刻,这枚晶体却像被某种沉默的记忆唤醒,在每个相同的夜晚,准时发出无人应答的呼救。
“有人感应到了。”许星递过一份打印稿,“过去三天,三位参观者在同一时间出现脑波共振,其中一人留下了这个。”
纸条被夹在文件中间,字迹潦草得几乎难以辨认:
“妈,那天我在门外听见你哭,可我没敢敲门。”
林野的手指微微发抖。
她想起自己写《荆棘摇篮》时,总以为痛苦是独属自己的烙印,却忘了世上多少人正把相似的伤口藏进衣领之下。
她的金手指能感知情绪,却无法预知那些埋葬在时间褶皱里的低语;而今,这些声音竟自行找到了出口,在某个特定的瞬间,穿透层层压抑,撞进另一个同样破碎的灵魂里。
她慢慢坐下,背靠着冰冷的操作台。
窗外夜色浓重,梧桐树影斑驳地洒在地面,像一道道未愈的伤痕。
她忽然意识到,这座展厅早已不再是她一个人的忏悔室。
它成了一个容器,盛放那些从未被命名的愧疚、那些来不及说出口的爱、那些因怯懦而错失的最后一面。
闭馆前,她照例整理留言墙。
大多数字条都已随体温消散,只剩几行尚存余温的笔迹缓缓褪去。
就在角落,一张未署名的纸静静贴在那里:
“你说的不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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