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读者来信烧不掉(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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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语言风格——不是说教,不是训导,而是带着疼痛的温柔:

“你上次夸孩子,是因为他‘做了什么’,还是‘他是谁’?”

“当你吼完孩子之后,最先感到的是后悔,还是委屈?”

“如果小时候的你自己,站你现在孩子面前,你会抱他,还是催他写作业?”

一页页翻下去,纸张粗糙,字迹工整得近乎虔诚。

有些地方涂改过,边缘还有干涸的茶渍,像是反复斟酌、夜夜修改的痕迹。

她抬头看向母亲。

周慧敏垂着眼,手指蜷在衣角,像一个等待宣判的学生。

过了很久,她才轻声说:“我想……去社区学校义务讲课。”

风从走廊尽头吹来,卷起几片落叶,在空中打了几个旋。

林野没有立刻回答。

她只是合上册子,指尖停留在封面上那行稚拙的标题上。

她忽然明白,有些改变,比原谅更难,也更重要。

而此刻,某种新的东西正在悄然生长——不只是她与母亲之间的裂痕修补,而是更多看不见的锁链,开始发出松动的声响。

林野站在社区活动中心的玻璃门前,望着墙上新挂起的木质标牌——“家庭对话工作坊”,字迹是她亲自用毛笔写的,墨色未干,像一道刚刚落下的承诺。

阳光斜切过走廊,照在她心口的位置,荆棘纹身微微发烫,不再是往日那种刺骨的痛,而是一种沉实的存在感,仿佛提醒她:这条路,终于从独行,走到了共行。

她推门进去时,周慧敏已经在角落的小桌前坐着了,手里攥着一叠打印稿,指节泛白。

几天前,林野提出要把“刻写角”升级成系统性的工作坊,母亲几乎是立刻答应,却又迟疑地问:“我能……做点什么?”林野看着她低垂的眼睑,忽然明白,那个曾经以控制为爱的女人,也在学着低头。

“你只设计问题,”林野说,“不点评答案。”

周慧敏怔住,像是被这句话轻轻推了一把。

良久,她点了点头,动作轻得几乎看不见,却重得让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

此刻,报名表早已爆满。

人们从城市的各个角落赶来,带着藏了十几年的纸条、烧了一半的信、不敢开口的话。

第一位走进来的是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西装笔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他站定在圆桌中央,手伸进公文包,掏出一张泛黄的纸——边缘焦黑,像是曾被火焰吞噬又侥幸逃脱。

“这是……家长会的检讨书。”他的声音很稳,可指尖在颤抖,“本该是我儿子写的。但他十岁那年,我替他写了第一份,之后每一年,都是我烧的。”

没有人说话。林野看见他喉结动了动,像在咽下某种巨大的哽咽。

她没有让他继续念下去。

而是从材料箱里取出一块软陶,递过去,声音很轻:“现在,写你想对小时候的自己说的话。”

男人愣住,低头看着那团温润的灰泥,忽然红了眼眶。

他坐下来,手指笨拙地揉捏着陶土,像在重新学习如何表达。

渐渐地,一行歪斜的字浮现出来:“对不起,我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很棒了。”

那一刻,林野的心口猛地一热。

荆棘纹身竟隐隐生光,像是有暖流穿过冰封的根系。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在日记本上写下“妈妈不爱我”时的绝望,也想起江予安握着她的手说:“痛苦不是羞耻,沉默才是。”

当晚,她伏案写下《光从裂缝来》的终章草稿。

键盘敲击声轻缓,如同呼吸。

“我们不是要消灭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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