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榆荫蛊的故事(2 / 7)
孩子身上的‘东西’,和我身上的,是一样的呢……”
话音刚落,诊床上的少年突然抽搐起来,脖颈上的青黑纹路猛地变粗,像活过来的蛇,往他的脸上爬。李承道赶紧捡起地上的铜铃,用力摇晃,“当——当——”的铃声在药铺里回荡,少年的抽搐渐渐停了,可赵阳却往后退了一步,靠在药柜上,双手捂住肚子,发出痛苦的闷哼,指缝里竟渗出了墨绿色的汁液。
“不好!老榆精的怨气已经缠上赵阳了!”李承道脸色大变,铜铃摇得更急,“快把你炮制好的芜荑拿出来!芜荑性温,能杀虫消积,或许能暂时压住怨气,再晚……再晚赵阳就变成‘木人’了!”
王宁连忙转身去拿陶笼里的芜荑,手指刚碰到笼屉,就听见“咔嚓”一声,药柜上装芜荑的陶瓮突然自己动了动,瓮口的木塞“噗”地掉在地上,里面的芜荑散出来,落在地上竟没散开,反而慢慢聚成了个模糊的女子轮廓,轮廓的脖颈上,也爬着青黑色的纹路。
“那是……婉儿?”李承道的声音发颤,铜铃的声音都抖了。王宁拿着芜荑的手顿在半空,看着地上的女子轮廓,突然觉得后颈一阵发凉——窗外的雨还在下,后山的方向,好像传来了隐约的女子哭声,和赵阳说的一模一样。
陶瓮里散出的芜荑在地上聚成的女子轮廓,随着铜铃声轻轻晃动,像是被风吹得要散架。王宁攥着手里的芜荑,指腹被药材的棱角硌得生疼,却不敢松开——他能看见那轮廓的脖颈处,青黑纹路正慢慢往心口蔓延,和诊床上的少年、靠在药柜上的赵阳如出一辙。
“婉儿!是你吗?”李承道往前迈了两步,铜铃的响声更急,可那轮廓却猛地往后缩了缩,像是怕他。王宁突然想起什么,快步走到药炉边,添了把柴火,火光“噼啪”一声跳起来,照亮了半个药铺。借着光,他看清那轮廓的裙摆处,沾着几片细碎的榆树叶,和赵阳褂子上的黏液一样,泛着墨绿色的光。
“别靠近她!”王宁伸手拦住李承道,“这轮廓里裹着老榆精的怨气,你越靠近,怨气越重。”他把手里的芜荑撒了些在轮廓周围,辛温的药香散开,那轮廓果然顿了顿,青黑纹路的蔓延速度慢了些。
李承道这才停下脚步,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和冷汗,声音发哑:“是我急糊涂了。婉儿当初跟我学道时,我就跟她说过,芜荑这东西,性温能杀虫,可最忌沾‘阴木之气’——但凡长在乱葬岗、古坟旁的树木,结出的种子都带着阴气,用来炮制芜荑,非但治不了病,还会把阴气引到人体内,慢慢变成‘木人’。”
“阴木之气?”王宁回头看了眼靠在药柜上的赵阳,他已经不哼了,只是眼神空洞地盯着地面,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药柜的木纹,指甲缝里也渗着墨绿色的黏液,“赵阳采的种子,就是长在乱葬岗旁的?”
“后山那片大果榆林,底下全是前朝的乱葬岗!”李承道的声音突然拔高,又赶紧压低,像是怕被什么听见,“当年战乱,尸体没人埋,都扔在峡谷里,后来长出了这片榆林,三百年的老榆就长在乱葬岗正中间,根系早就把尸骨裹住了。婉儿是为了治山下村民的虫积,才冒险去采种子,可她没想到,那老榆精早就成了气候,就等着有人用它的种子炮制芜荑,好借药气把全镇人的阳气都吸了!”
王宁心里一沉,他想起前几日有村民来求医,说孩子肚子胀、吃不下饭,当时他只当是普通虫积,开了些槟榔、使君子,可药效都不好。现在想来,那些孩子恐怕也沾了“阴木之气”,只是症状轻些,没像诊床上的少年这么严重。
“那现在怎么办?赵阳他……”王宁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靠在药柜上的赵阳突然“嗬嗬”笑了起来,笑声古怪又僵硬,像木头摩擦的声响。众人转头看去,只见赵阳慢慢抬起头,眼底的青黑纹路已经爬满了整张脸,嘴角咧开个夸张的弧度,露出沾着黏液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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