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胡颓子:荒山“银鳞”镇邪祟(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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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脚下时不时能踢到半露的白骨,空气中弥漫着腐土和霉味,让人胃里发紧。林婉儿走在最前面,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一看,竟是棵被连根拔起的胡颓子——根须上还沾着湿泥,叶背的银鳞已经变成灰黑色,显然刚被拔没多久。

“师父,你看。”林婉儿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座土坟前,没有常见的墓碑,只有一束枯萎的白梅插在坟头,花瓣已经发黑,风一吹就簌簌掉落。坟前摆着个缺了口的瓷碗,碗里盛着发黑的米粥,上面浮着层绿霉,看起来已经放了很久,却奇怪地没有招来蚊虫。

李承道走到坟前,蹲下身用桃木剑拨开坟头的土,竟挖出几片胡颓子叶——和溪谷染污的叶子一样,银鳞发黑,摸起来冰凉。“这就是柳氏的坟。”他沉声道,“有人动过她的坟,拔了坟头的胡颓子,还摆了这碗米粥——这是当年她难产时没来得及喝的,摆在这里,是想激怒她。”

赵阳突然指着坟后的灌木丛,声音发颤:“师、师父,那里有东西!”林婉儿和李承道转头一看,只见灌木丛后,隐约有一道白影闪过,速度极快,只留下一阵阴冷的风,吹得坟头的白梅花瓣纷纷落下,盖在那碗发黑的米粥上,像是一层薄薄的雪。

白影闪进灌木丛的瞬间,李承道猛地将桃木剑横在身前,铜铃“叮铃”作响,雾气里顿时传来一阵尖锐的嘶鸣,像是有什么东西被铃声刺到。林婉儿攥紧手腕上的“银鳞索”,根须上的潮气透过布料渗进皮肤,竟让她莫名安定了些——这胡颓子根的收敛之性,果然能镇住周遭的阴邪。

“出来吧,柳氏。”李承道的声音在乱葬岗上回荡,带着几分肃穆,“你找女儿的心思,我们懂,但害人性命,只会让你离她越来越远。”

灌木丛里静了片刻,接着传来“沙沙”的响动,那道白影缓缓飘了出来。这次林婉儿终于看清了——白影果然是个女子,穿着十年前的旧式襦裙,裙摆上沾着泥和草屑,脸色惨白得像纸,双眼空洞,却有两行黑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滴在地上,竟让泥土里冒出几丝灰黑色的霉斑。

“我的女儿……”柳氏的声音飘悠悠的,带着哭腔,“他们说她死了,可我知道没有……我听见她哭了,在溪谷边,在胡颓子丛下……”她说着,身体突然开始扭曲,身上的白衫裂开几道口子,露出里面青紫色的皮肤,像是受过极大的痛苦。

赵阳握紧桃木剑,指节泛白,却没敢上前——他能感觉到,柳氏的怨气虽重,却没有要立刻伤人的意思,反而透着一股深深的绝望。

林婉儿想起那方绢帕,从怀里掏出来,轻轻展开:“柳氏,这是你的吧?帕子上的‘安’字,是你给女儿取的小名吗?”

柳氏的目光落在绢帕上,空洞的眼睛里突然有了点光亮,她飘到林婉儿面前,伸出冰凉的手,却在碰到绢帕的瞬间缩了回去——她的指尖刚碰到帕子,就冒出一阵青烟,疼得她尖叫起来。

“污祟碰不得沾过阳气的东西。”李承道解释道,又对柳氏说,“你当年难产,婆家怕你生女儿丢面子,就谎称孩子夭折,把她送给了货郎,对不对?那碗摆在你坟前的米粥,就是你当年没来得及喝的,他们故意放在这,就是想让你记恨,让你变成厉鬼。”

柳氏浑身一颤,黑泪流得更凶了:“是……是我婆婆!她嫌我生不出儿子,趁我昏过去,把女儿抱走了……我醒了问她,她就说孩子没保住,埋在溪谷胡颓子丛下……我不信,我找了十年,天天在那附近转,可怎么也找不到……”

林婉儿突然想起村里卖杂货的王阿婆,去年冬天,王阿婆冻得厉害,林婉儿还帮她煮过胡颓子水,当时王阿婆说过,她是被货郎收养的,货郎死前告诉她,她的亲生母亲,当年就埋在青雾山后山。而且王阿婆的小名,村里人都叫她“安娘”。

“柳氏,我知道你女儿在哪!”林婉儿急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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