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 敲山震虎忙中出错(2 / 3)
抄,抹去所有带‘北’字的条目。”
北大街的票号里,大掌柜正指挥伙计往地窖搬银箱,地砖被撬起的地方露出暗格,里面藏着与瓦剌交易的账本。
“别慌,”
他压着嗓子说,“锦衣卫要查也得讲规矩,没有铁证动不了咱们。”
话虽如此,指尖却在银箱锁扣上滑了三次才扣紧。
而此时的锦衣卫指挥使正站在城楼上,看着晋商聚集的街区炊烟袅袅——绸缎庄的烟囱比往日粗了三倍,票号后巷的狗叫得格外凶。
他冷笑一声,对身边的千户道:“烧账册?换标签?他们以为这点伎俩能瞒天过海?”
“要不要现在动手?”
千户问。
“不急,”
指挥使望着远处飘来的纸灰,“让他们先忙着销毁证据,咱们正好看看,谁的尾巴藏得最慌。”
街角的茶馆里,两个茶客看似闲聊,眼角却盯着绸缎庄的烟囱。
其中一人低声道:“东家们在烧东西。”
另一人抿了口茶,茶杯沿遮住半张脸:“烧得越急,越说明心里有鬼。
通知弟兄们,盯紧各府的后门,别让活口跑了。”
绸缎庄的灶膛渐渐平息,掌柜擦着汗走出厨房,却见对门酒肆的窗边,一个锦衣卫正慢悠悠喝着酒,目光直直落在他身上。
掌柜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原来他们早就在数着谁家的烟囱冒烟最勤。
锦衣卫的马蹄声在青石街上敲出密集的鼓点,从南街到北街,靴底碾过碎纸的声响混着商户关门的吱呀声,像一把钝刀在晋商心头来回拉锯。
有家银号的账房先生慌手慌脚往墙缝里塞账册,指尖抖得太厉害,半截纸页露在外面都没察觉——那上面还沾着未干的墨迹,写着“鞑靼银货两讫”
。
“张掌柜,听说您库房里存着批‘农具’?”
锦衣卫踹开绸缎庄大门时,掌柜正把一叠羊皮地图往酱缸里摁,浓黑的酱汁溅了满袍,却没注意到最底下那张被风吹到了门槛外。
千户弯腰拾起,地图上用朱砂标着的路线,正好对上城外驿道的暗桩分布。
“慌什么?”
西市的票号东家强作镇定地喝止乱跑的伙计,转身却把密信塞进茶壶,滚烫的茶水冲得信纸胀,字迹晕开成模糊的红——那是与瓦剌使者约定的暗号,此刻反倒成了最显眼的证据。
更有甚者,南大街的布庄老板竟错把真账册当废纸烧了,灰烬里飘出半张“收鞑靼战马三百匹”
的收据,被风卷着贴在锦衣卫的靴底。
“大人,搜出这个。”
校尉举着从酱缸里捞出来的地图,羊皮上的朱砂被酱汁泡得亮。
绸缎庄掌柜瘫坐在地,看着那半张飘到门口的信纸,终于明白——越是想藏,漏得越多,就像慌不择路的兔子,反倒把自己的脚印踩得越清晰。
锦衣卫千户抖了抖地图上的酱汁,嘴角勾起冷笑:本就是敲山震虎,没想到这虎自己撞进了笼子。
南大街的布庄老板被按在地上时,隔壁票号的王东家正扒着后窗往外递账册。
“快扔!”
他压低声音对墙外的伙计喊,手里的账本边缘已经被火舌舔到,焦黑的碎片飘落在青石板上。
“东家,李掌柜被抓了!”
伙计接住账本,声音颤。
王东家回头瞥了眼街面,锦衣卫的刀光在晨光里晃得人睁不开眼,他咬咬牙,从梁上拽下更隐秘的木匣:“把这个埋到柳树根下,记住,三寸深!”
绸缎庄的账房先生正往粪车里塞油纸包,听见同伴被擒的喝骂声,手一抖,包着密信的油纸破了,秽水漫进纸页,晕开的字迹反而更显眼。
“还愣着?”
他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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