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搁尘烟昙(2 / 6)
连苏小妹的影子都没有,不照样流传了千年,成了人人皆知的佳话?”
他用手指点了点诗笺上的问句,指尖带着松烟墨的清香:“‘何追元’?追的不过是后人附会的念想罢了,就像这茶宠,管它是不是唐宋遗物,只要你喜欢,它就有了意义。”
说话间,林悦撑着油纸伞跑上船,伞是竹骨的,伞面印着淡粉的海棠花,雨珠顺着伞骨蜿蜒而下,在伞面上画出细碎的水痕。
她的裙摆沾了泥点,是刚才跑过青石板路时蹭的:“墨云疏和沐薇夏在对岸茶馆现了好东西!
说是有幅清代的海棠图,装裱在红木画框里,画中海棠开得正盛,题款写着‘棠独戏影’,跟咱们这诗笺简直是‘天生一对’,连笔锋都有几分相似。”
她把伞靠在舱壁,水珠顺着伞骨滴落在青石板上,晕开一个个小圈,像撒了把银:“不过那茶馆老板怪得很,说要答对灯谜才肯让看,谜面是‘古尘覆陌,昙花一现’,打一物。
我们猜了好几个都不对,你们说是什么?”
“这可难不倒我!”
苏何宇掀帘而入,手里举着串冰糖葫芦,鲜红的山楂裹着晶莹的糖衣,像串着的玛瑙。
糖衣还带着热气,泛着微光:“答案是‘记忆’啊!
古尘是往事,蒙在时光里;昙花是转瞬即逝的片段,像记忆里的瞬间。
合起来不就是藏在心里的旧时光?我这脑子,简直是‘张飞穿针——粗中有细’,刚才一下子就想出来了。”
柳梦璃随后进来,手里替弘俊拎着相机包,白色的相机包比弘俊自己拎着时干净多了。
她无奈地摇头,眼里带着笑意:“别听他吹牛,刚才猜了三次都错,第一次猜‘梦境’,第二次猜‘晚霞’,第三次还是毓敏姐提醒‘藏在心里的东西’,他才想出来的。
弘俊在后面跟晏婷、李娜买茶点呢,说要拍‘茶韵入镜’的大片,这会儿正跟卖茶翁讨教怎么沏碧螺春,弯腰点头的,那模样,活像个虔诚的信徒,连卖茶翁都被他逗笑了。”
船行至对岸茶馆时,雨势渐小,檐角的铜铃终于能出清脆声响,铃声清冽,像冰珠相击。
茶馆临河而建,木质的门楣上挂着块黑底金字的匾额,“棠韵轩”
三个字苍劲有力。
窗棂雕着海棠花纹,花纹里还嵌着细小的铜钉,泛着淡绿的铜锈。
墨云疏正站在窗前赏画,她穿着件藏青色的旗袍,领口别着枚珍珠胸针,与画中的海棠相映成趣。
沐薇夏在一旁拓印题款,白色的宣纸铺在案上,用镇纸压着边角,墨香混着茶香漫溢,让人沉醉。
“你们瞧这笔触,细腻得像绣出来的,花瓣的层次感都画出来了,连露珠的光泽都透着纸背。”
墨云疏指着画中海棠,眼里闪着光,“跟霜降的字迹倒有几分相似,都带着股温柔的韧劲。
题款的‘搁尘’二字,笔锋苍劲,倒像是历经世事的人写的,藏着说不尽的故事。”
沐薇夏把拓片递给霜降,拓片用的是半生熟宣,纸质细腻,墨色均匀。
纸上墨迹未干,“棠独戏影”
四字的撇捺间竟似有细尘浮动,是拓印时不小心沾的:“这拓片用的是陈年楮纸,吸墨性极好,比我上次在京城买的还要‘略胜一筹’。
老板说这画是祖上传下来的,当年他祖父就是看了这幅画才开的茶馆,取名‘棠韵轩’,想让这海棠的雅致与茶的清香,一直传下去。”
正说着,毓敏端着茶盘从内堂出来,茶盘是竹编的,带着淡淡的竹香。
茶盘上放着八盏碧螺春,青瓷茶杯泛着温润的光泽,茶汤嫩绿清澈,像盛了半杯春天,热气袅袅,在杯口凝成淡淡的白雾。
“晏婷和李娜在厨房帮着择菜,中午咱们吃太湖三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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