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冬至寻香(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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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枝寒霜覆,小径荒草生。

何故饺飘香,冬至近桃季!

霜降把夏至的诗笺按在鈢堂的窗台上,宣纸上“枯枝”

二字的墨迹在晨霜里泛着淡青,像被冻住的墨痕。

晨霜薄得如蝉翼,却把宣纸洇出浅灰的晕圈,每一道晕纹都像荒草的影子,顺着纸纹蔓延,恰与窗外真实的枯枝相映。

檐角的铜铃被北风撞得叮当响,铃声清冽得像碎冰相击,每一声都在空气里荡开细小的涟漪,像谁在数着时光的脚步。

她呵出的白气刚沾到窗玻璃,就凝成了细碎的冰花——冰花的纹路极巧,有的像蜷曲的草茎,有的像展开的梅瓣,竟与诗里“小径荒草生”

的意境严丝合缝。

昨夜刚下过一场微雪,青石板路被冻得亮,踩上去咯吱作响,那声响脆得像咬碎了冬天的骨头,每一步都能看见冰面反射的天光,晃得人眼晕。

“这天气冷得能冻掉下巴,亏你还有闲心读诗。”

夏至裹着件驼色厚棉袄从巷口走来,棉袄领口缝着圈兔毛,泛着温润的光。

他的围巾把半张脸都埋了进去,只露出双笑眼,眼尾还沾着点雪沫,像落了颗碎星。

手里提着的竹编食盒是毓敏亲手编的,竹篾细得像丝,编织的纹路是缠枝莲样式,盒沿还冒着细细的白气,裹着淡淡的面香。

“毓敏说今日冬至,叫咱们去她那儿包饺子,这可是‘冬至不端饺子碗,冻掉耳朵没人管’的老规矩。”

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拂过霜降梢,把凝结的霜花化成了细小的水珠,水珠挂在丝上,像撒了把碎钻,风一吹,便顺着梢滚落,落在衣领上,转瞬又凝成了冰粒。

两人顺着小径往毓敏家去,路边的枯枝果然如诗中所写,被寒霜裹得严严实实。

老树枝干黝黑如铁,霜层在枝桠间堆积,像披了层银甲,阳光斜斜照上去,竟折射出细碎的虹光。

风一吹,霜屑簌簌往下掉,落在枯黄的草茎上,倒让那些瑟缩的草茎添了几分珠光,像给荒草缀了层碎银。

正走着,一阵香气忽然漫了过来——不是梅香的清冽,也不是茶香的醇厚,是带着肉鲜与葱香的暖甜,那香气裹着热气,像只温柔的手,一下子把周身的寒意都推开了,连呼吸都变得暖融融的。

“这就是诗里的‘饺飘香’吧?”

霜降眼睛亮了起来,睫毛上的霜花被热气熏化,留下淡淡的水痕。

她脚步都轻快了几分,鼻尖不住地翕动,像只寻香的小兽,“明明前一刻还觉得荒寒得像幅水墨画,墨色里都透着冷,这香气一来,倒像是泼上了暖色调,连枯枝都有了暖意。”

她这话刚说完,就见林悦从前面的岔路口跑了出来,鹅黄色的棉袄在白皑皑的世界里格外显眼,像朵迎着寒风开的迎春花。

林悦的棉袄下摆随着奔跑轻轻翻飞,仿佛在雪地里绽开了一抹明亮的色彩。

她手里举着个擀面杖,擀面杖是枣木做的,泛着温润的包浆,跑起来时,擀面杖在手里晃悠,像挥舞着指挥棒,连梢都跟着跳动。

远处的小屋烟囱正冒着袅袅白烟,隐约传来锅碗碰撞的清脆声响,和着饺子的香气,在寒冷的空气中织出一张温暖的网。

霜降深吸一口气,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仿佛连呼出的白气都带着笑意。

“可算盼来你们了!”

林悦喘着气,鼻尖红得像颗熟透的樱桃,额前碎被汗浸湿,贴在饱满的额头上。

“毓敏姐天不亮就起来和面,面醒得软乎乎的,就等你们来搭把手。

韦斌那家伙擀皮像打仗,把剂子擀得有大有小,有的像烧饼,有的像月牙,简直是张飞穿针——粗中有细都算不上,纯是粗枝大叶!”

她说话时,又一阵风卷着香气过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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