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1章 德云社孟鹤堂1(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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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木门,铜环兽面,门楣上悬着块桧木匾,用隶书凿着四个字:莜莜茶社。

一笔一画,和他梦里分毫不差。

门没锁,留了一道两指宽的缝,里头有光,是烛火,不是电灯。

孟鹤堂伸手推门,门轴出“吱——扭”

一声长叹,像老人伸了个懒腰。

一股暖香先扑出来,是茶叶被热水激开的味道,却混着一丝冷甜,像雪里突然开出一树梨花。

他跨进门槛,身后风“呼”

地把门合上,烛火晃了晃,没灭,反而更亮。

茶社内部比外面看着宽敞,一共三张八仙桌,桌面是整块核桃木,年轮像被谁用砂纸磨过,摸上去一点不挂手。

最里头搭了个小台,台上摆着一张琴桌,却无琴,只供一只白瓷香炉,炉里点着半截塔香,青烟笔直,像一根不肯弯腰的竹子。

右手边是柜台,柜台后立着一个女子,正低头摇扇扇火,小火炉上坐着一把提梁壶,壶身黝黑,被火舌舔得亮。

她听见脚步,没抬头,只轻轻说:“坐吧,水马上开。”

孟鹤堂张了张嘴,嗓子却干得不出声,他选了一张离柜台最近的桌子坐下,桌上已经摆好一只倒置的青瓷杯,杯壁极薄,能透光。

女子把扇子放下,转身取茶。

她穿月白旗袍,立领抵住下颌,布料上隐有暗纹,是折枝梅;头用一只木簪松松挽住,簪头雕的是一朵半开未开的山茶。

孟鹤堂看不见她的脸,因为烛火在她身后,把她的轮廓镀上一层毛边,像一张被水洇湿的老照片。

可能察觉到他的目光,女子侧了侧身,露出右手腕——那颗淡色小痣安静地躺在桡骨内侧,像一粒被岁月遗忘的糯米。

梦里的人,突然有了名字。

他听见自己心跳,咚、咚、咚,一下一下砸在胸腔,像更夫敲着梆子,提醒他:子时已过,生人勿近。

“叫什么名字?”

女子问,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点沙,像春夜里的第一声雷,闷而温柔。

“孟……孟祥辉。”

他报了自己的本名,说完就后悔,怕她不认识。

女子点点头,没惊讶,也没寒暄,只把掌心的茶叶撒进壶里。

茶叶是碧绿的,却带着白霜,入水即沉,像一群训练有素的兵,听到号角齐刷刷立定。

“沈莜莜。”

她自报家门,语气像在念别人的生辰八字,平淡而郑重。

水开了,壶盖“嗒嗒”

轻响,像有人在里面敲门。

沈莜莜提壶,注水,出汤,一气呵成,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茶汤是淡金色,落入杯中却泛起一圈浅碧,像黄昏里突然冒出的一抹春光。

她把杯子推到他面前,指尖碰到他的,一触即离,却凉得像雪。

“趁热。”

她说。

孟鹤堂举杯,先闻香,再小口啜。

茶一入口,苦得他眉心猛地一皱,可苦味还没爬到舌根,一股惊人的甘甜已顺着喉咙滑下去,像有人往深井里丢了一块糖,回声久久不散。

“什么茶?”

他问。

“梦引。”

沈莜莜答,眼睛终于抬起来,与他正面相遇。

那是一双极静的瞳仁,黑得连烛火都照不出反光,像两扇被钉死的窗,窗外是千年不动的夜色。

可偏偏这夜色里,又飘着一个白色的小点——是他的倒影。

孟鹤堂心口一紧,指尖无意识摩挲杯沿,瓷器出细微的“叮”

“为什么叫梦引?”

沈莜莜没立刻回答,起身把小火炉的盖子阖上,铜盖与炉身相撞,清脆一声,像更深夜重的锣。

“因为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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