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柔和(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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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都带着泥土的重量,也带着灵力新生的轻盈。远处的谷穗在风里点头,像在为这末法时代的道

田埂上的露水被日头晒得半干时,青禾背着药篓从山坳里走出来。他裤脚沾着草汁,篓里的草药码得整整齐齐,最上面躺着株刚挖的野参,须根完整得像件精心绣成的活计。看见我时,他脚步顿了顿,随即加快几步迎上来,药篓带子在肩上勒出浅浅的红痕。

“师父,您怎么在这儿?”他把药篓往地上放,声音里带着山风刮过的微哑,“小弹说您清晨在田埂站了许久,怕您受了潮。”

我指了指张老汉的地:“看这土。”他顺着我的手望去,眼里立刻亮起来,像农人看见自家苗长势正好:“是去年混了松针腐土的那片?我就说这法子管用——”话没说完又停住,挠了挠头,“师父别笑我总惦记这些。”

“惦记得好。”我捡起他药篓边掉落的一片艾叶,指尖搓捻间,清苦的香气混着灵力漫开,“女娲宫的《草木经》里,哪页不写着‘草木为药,可济人间’?”他愣了愣,忽然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层层打开,里面是半卷泛黄的纸,边角都磨得起了毛。

“这是我昨日在山神庙墙缝里找到的。”他声音压得低,眼里却藏不住兴奋,“像是祖师奶奶留下的手札,讲的是怎么用灵力催熟种子,还画着农具的图样。”纸页上的字迹娟秀,笔画间带着草木生长的韵律,其中一句被人用朱砂圈了——“灵生于土,还于土,方得永续”。

灵力在体内猛地一荡,像被这句话点醒了。我忽然想起刚收他为徒时,他总在藏经阁里翻找农事典籍,被其他弟子嘲笑“入错了门”。那时我虽护着他,心里却也觉得他的修行“偏了道”,直到此刻看着田埂上的新绿,看着他手里这卷沾着尘土的手札,才懂他走的路,原是离传承最近的那条。

“走,回屋。”我把艾叶放回药篓,“让小翠把这野参炖了,给张奶奶送去。”青禾应着,背起药篓时,篓里的草药晃出细碎的响,像串朴素的铃铛。田埂上的风卷着他的话飘过来:“师父,手札里说,有种‘共生术’,能让修士的灵力与土地相连,灵气越用越活……”

他的声音混着张老汉的锄头声、二丫的笑闹声,在风里织成张细密的网。我踩着田埂上的软泥往前走,每一步都觉得脚下的土地在轻轻回应,像有无数细微的根须,顺着灵力往经脉里钻,扎得又深又稳。

竹舍的炊烟已经淡了,小翠正蹲在门口择菜,见我们回来,扬声喊:“姑娘,青禾哥,饭快好了!林欢姐去河边剖鱼了,说是今早刚打上来的!”林娟坐在门槛上磨匕首,听见这话抬头笑:“她那手艺,别把鱼剖成碎渣就好。”

青禾把药篓卸在廊下,转身去帮小翠择菜,两人头挨着头说笑着,指尖的灵力不经意间

间漫出来,让筐里的青菜鲜活得像是刚从地里拔的。我站在门口看着,忽然觉得这竹舍比女娲宫的大殿更像家——没有金砖铺地,却有柴米油盐的暖;没有香烛缭绕,却有烟火气的真。

灶膛里的火噼啪响,林欢提着穿好的鱼回来,裤脚全湿了,脸上却带着笑:“看我抓的大草鱼!”她把鱼往盆里放时,灵力顺着指尖淌进水里,竟让鱼摆了摆尾巴,像是在道谢。这手“御水诀”,她从前只在斗法时用,如今却为条鱼动了灵力。

饭桌上的菜简单得很:清炖鱼、炒青菜、糙米饭,还有青禾采的野蘑菇做的汤。可每个人的碗里都堆得冒尖,林娟总往我碗里夹鱼腹,说“姑娘最近耗了心神”;小翠扒着饭,含糊地说“下午要给二丫做双新鞋”;青禾翻着他的手札,时不时抬头问“师父,您看这农具图样,是不是该加个灵力凹槽?”

灵力在饭香里转得愈发欢实,像条被喂饱的鱼,在经脉里游得畅快。我忽然明白,女娲宫的“补天”从来不是孤胆英雄的壮举,而是这样一屋人、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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