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法相(3 / 3)
正往石像手里塞刚摘的野菊,头也不抬地答:“啥菩萨哟,就是咱村的念想——你看她手里的野菊,昨天是黄的,今天换了紫的,跟咱每天换着花样做饭似的,鲜活着呢!”
竹书越翻越厚,新添的插画里,“观音”们渐渐没了庄严的法相:有的蹲在田埂上帮着拔草,裤脚沾满泥;有的坐在门槛上听阿婆讲古,手里还织着半截毛衣;还有的扛着锄头跟在播种的人后面,把掉在地上的种子一颗颗捡起来,嘴里念叨着“一颗都不能浪费”。画旁的小字也变了,不再是“慈悲为怀”“普度众生”,而是“今天的谷粒要晒够三个时辰”“王婶的针线笸箩该补补了”“二丫的辫子松了,记得提醒她”。
渠水淌过石桥时,竹书被风吹到水面上,却没沉下去,反倒像艘小筏子,载着满页的烟火气往下游漂。岸上的人望着那页纸,突然明白:哪有什么高高在上的神佛,不过是把柴米油盐过成诗的人;哪有什么一成不变的法相,不过是在你需要时,有人笑着递过块米糕,有人帮你拢拢衣襟,有人把掉在地上的谷粒捡起来——这些藏在日子褶皱里的暖,才是最灵验的“菩萨”,最鲜活的“法相”。
就像此刻,竹书的最后一页,画里的“观音”正蹲在渠边,帮着个小娃捞掉进水里的木陀螺,阳光透过叶隙照在他们身上,渠水溅起的水珠里,都裹着细碎的光。
哦?挺不错的法相?这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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