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三枚铜板(2 / 3)
的:“小贩叔叔,您的衣裳破了,我让林欢哥给您补吧?他缝补丁可好看了,能把补丁缝成小云朵的样子!”小贩愣了愣,随即笑出声,笑声爽朗得像风吹过竹林:“不用啦,丫头。我家老婆子晚上就给我补,她针线活比你林欢哥还好呢!”他拍了拍胸前的灰布补丁,那补丁边缘缝得整整齐齐,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见:“这补丁是去年冬天补的,我穿着熬了一冬的糖,都没破。等明年春天,要是生意好,说不定就能攒钱买件新短褐了,到时候让老婆子给我做件藏青色的,耐脏!”
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像泼了一碗温热的蜜,云朵被染得层层叠叠,连街边的青石板都泛着暖光。街上的行人渐渐散去,卖花笺的小贩开始收摊,他从木架上取下剩下的花笺,一张一张理得整整齐齐,再小心地放进铺了软布的木盒里,生怕折了笺纸的边角——那是他今早刚进的新笺,上面印着浅淡的兰草纹,还没卖掉的几张,他都宝贝得很。穿襕衫的书生捧着刚买的草纸笺,纸笺用细麻绳捆着,贴在他胸前,他脚步匆匆地往街角的客栈走,大概是要回去赶写文章,袖口被风吹得飘起来,还不忘低头护着怀里的纸笺,生怕被风吹乱了墨迹。守城的士兵换岗时,甲胄碰撞的声音在暮色里格外清晰,他们互相帮着整理铠甲,粗糙的手指拂去甲片上的尘土,虽然铠甲上沾着不少灰,边缘也有些磨损,可他们的脊背依旧挺得笔直,像街边的老槐树,稳稳地守着这暮色里的苏州城。
小翠又咬了一口老虎糖画,糖渣落在衣襟上,她也不在意,只举着糖画朝卖花的妇人挥了挥手。妇人笑着回应,手里还拿着一束刚扎好的桃花,粉嫩嫩的花瓣在暮色里格外显眼。这时,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男孩从巷口跑出来,穿着洗得发白的布衫,手里攥着半块麦饼,直奔糖画摊:“爹!娘说让你收摊啦,今晚煮了红薯粥!”
小贩听见声音,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麻利地把糖锅盖好,用粗布擦了擦青石板上的糖渍,又将糖勺、铜板仔细收进布包:“哎,这就来!”他转头对我们笑了笑,语气里满是满足:“这是我家小子,叫小石头,每天这个时候都来催我回家。”小石头好奇地盯着小翠手里的老虎糖画,咽了咽口水,却没伸手要,只拽了拽父亲的衣角:“爹,娘说剩下的桃花都卖完了,今天能给我买块饴糖吗?”
小贩摸了摸儿子的头,从布包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裹着两块麦芽糖,塞给小石头一块:“咱自家就有甜的,不比饴糖差!”小石头眼睛一亮,接过糖就啃了起来,甜得眯起了眼。这时,卖花的妇人也收拾好了摊子,提着空竹篮走过来,手里还剩最后一束桃花,她把花递到小翠面前,笑着说:“小姑娘,这束花送你,沾沾甜气。”
小翠惊喜地接过,桃花的清香混着糖画的甜香,萦绕在鼻尖。玄机子见状,从袖中又取出两枚铜板,递到妇人手里:“既是新鲜的花,哪有白要的道理。”妇人推辞了两下,见玄机子态度坚决,才收下,又从篮底摸出个布包,里面是晒干的桃花瓣:“这是我晒的桃花干,泡茶水喝清甜,给姑娘们带着吧。”
我们谢过夫妇俩,看着他们牵着小石头的手往巷子里走——小贩走在左边,把儿子护在中间,妇人走在右边,手里提着空竹篮,三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渐渐融进巷口的暮色里。小翠举着老虎糖画,又闻了闻手里的桃花,突然说:“姐姐,今天的糖画好像比以前的更甜。”
我笑着揉了揉她的头,抬头看向天边——橘红色的晚霞渐渐淡去,星星开始悄悄冒头,街边的灯笼一盏盏亮了起来,暖黄的光映着青石板路,也映着来往行人脸上的温和。卖花笺的小贩已经收好摊子,扛着木架往家走;书生大概已经回到客栈,此刻或许正就着油灯研磨;守城的士兵站在城门下,甲片在灯笼光下泛着冷光,却守着这满街的烟火气。
晚风轻轻吹过,带着桃花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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