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返回青霖境（2 / 3）

紫金色的眼眸冰冷地俯视着这个给予他生命，却也带给他无尽痛苦与仇恨的……父亲。

随着苍溟的重创，祭坛顶端那束缚着苏望宁的黑色光球和符文锁链也开始剧烈波动，然后“嘭”

的一声，彻底溃散。

苏望宁软软地向下坠落。

休润眼疾手快，连忙飞身上前，用一股柔和的灵力托住了她，小心翼翼地将她抱离祭坛中心。

苍溟看着这一幕，赤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致的怨毒，但更多的，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空洞的茫然。

他咳着血，看着尔生百年，声音变得嘶哑而微弱：

“呵……呵呵……你赢了……孽子……”

尔生百年没有说话，只是举起了手，指尖凝聚起最后一点毁灭性的力量，对准了苍溟的眉心。

了结这一切的时刻，到了。

然而，就在他即将出手的瞬间，苍溟却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带着无尽的悲凉与嘲讽。

“你知道吗……莹月……你的母亲……”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目光仿佛穿透了尔生百年，看到了遥远的过去，“她就像……就像藏雪谷终年不化的雪……那么干净……那么美……”

尔生百年的动作微微一顿。

“我接近她……最初……确实是为了藏雪一族通晓自然、安抚龙脉的能力……”

苍溟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仿佛陷入了回忆，“可是……我不知道……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她看着我笑的时候……我这里……”

他艰难地指了指自己空洞的胸口，“会觉得很奇怪……”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破碎的哽咽，“我只知道，想要她……而想要的东西……就要不择手段地夺过来……占有她……掌控她……让她永远属于我……”

“可她……她宁愿死……宁愿带着藏雪一族覆灭……也不肯……不肯帮我……”

苍溟的眼中流下了两行混着血泪的赤红，“她看我的眼神……从最初的温柔……变成了悲伤……憎恨……”

“我想毁了她在意的一切……包括你……”

他看向尔生百年，眼神复杂难明，“我以为……毁掉她所有的寄托……她就会……只看着我……可是……她连最后一眼……都不肯看我……”

“既然我得不到全部的她……”

苍溟的声音越来越低，充满了迷茫与痛苦，“那我就只有恨……只有毁灭……”

尔生百年静静地听着，心中翻涌着滔天巨浪。

他从未想过，这个冷酷无情、视众生为蝼蚁的父亲，内心深处，竟然藏着如此扭曲而悲哀的情感。

因为未曾被爱，所以不懂如何去爱，只能用最极端、最错误的方式，去索取，去占有，最终将所爱之人与自己，一同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但这，绝不是他作恶的理由！

更不是他伤害母亲、伤害阿宁、伤害无数无辜生灵的借口！

尔生百年眼中的冰冷没有丝毫融化，反而更加坚定。

他看到了苍溟的可悲，但这并不会抵消他的可恨。

“你不配提我母亲的名字。”

尔生百年的声音冷彻骨髓，“更不配……谈论‘爱’。”

话音落下，他指尖那点凝聚了所有恨意与决绝的力量，终于毫不留情地点出！

一道细微却无比锐利的紫金色光芒，瞬间洞穿了苍溟的眉心！

苍溟身体猛地一僵，赤红的眼眸中，最后的光芒彻底黯淡下去。

那抹复杂的神情凝固在他妖异的脸上，最终化为一片死寂的灰败。

他靠在石壁上的身体，缓缓滑倒，气息全无。

纵横三界、掀起无数腥风血雨的十尾红狐，上任妖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