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一如既往的柔情似水(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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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块小的,搁在纸上递过去。猫叼着红薯,竟没立刻跑,就蹲在两人脚边,小口小口啃着,甜香混着猫毛的味,在晚风里缠成一团。邢成义把刚买的红薯塞给王红梅,自己则蹲在猫旁边,看着它啃得满脸沾着薯泥,忽然说:“它要是能跟咱回家,往后你揉面时,就让它蹲在面案边瞅着,跟当年你瞅我似的。”

王红梅咬着红薯,甜汁顺着嘴角往下淌,被邢成义用拇指擦掉。远处的路灯忽然闪了闪,像谁眨了下眼,两人的影子在地上晃了晃,又稳稳地叠在一起。她忽然想起库房里那本摊开的账本,想起玫瑰酥掉在账页上的酥渣,想起日历上画的小蛋糕——原来日子就像这一路捡的零碎,猫毛、鸟羽、棉絮、薯泥,看着不起眼,凑在一起,倒比最精致的点心还让人心里踏实。

夜市的灯泡用细铁丝吊在竹竿上,被风刮得晃晃悠悠,光在地上投下一圈圈昏黄的涟漪,刚好罩住邢成义和王红梅面前的折叠小桌。塑料桌布上沾着前几桌客人留下的油渍,像幅没干透的水墨画,王红梅刚要掏纸巾擦,就被邢成义按住手:“别擦,越擦越油。”他从工装口袋里摸出张皱巴巴的报纸——是早上食府门口发的促销单,三两下折成方块垫在她手边,“搁这儿,手别沾着桌布。”

王红梅把帆布包往腿上拢了拢,包带在肩上勒出浅浅的红痕。这包是她来bJ前妈给买的,说“上班背得体面”,此刻里面还装着她的服务员手册,边角被手指捻得发卷。“今天包间里的客人真有意思,”她用指尖戳着报纸上的字,“有个大爷非要用骨碟喝啤酒,说‘这碟子比酒杯深,装得多’,我劝了半天,他才肯换杯子。”

邢成义刚拧开啤酒瓶,泡沫“滋滋”地冒到瓶口,他赶紧仰脖喝了一小口,喉结滚动时,鬓角的汗珠被风一吹,凉得像贴了片冰。“你别太较真,”他把啤酒往桌角推了推,瓶底的水珠顺着桌腿往下滴,在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咱干服务的,客人高兴就行。我在后厨时,有回客人要把玫瑰酥泡在酸辣汤里吃,我也照样给端过去——吃的是个乐呵。”

王红梅“噗嗤”笑出声,伸手去够桌上的菜单,指尖刚碰到纸页,就被风卷得“哗啦”响。菜单上的“铁板烧”三个字被油烟熏得发黑,她指着鱿鱼须说:“要这个,多放洋葱,哦不对……”她忽然停住,脸上泛起红,“我忘了你不爱吃洋葱。”来bJ前她哪会记这些,在老家时顿顿都是妈把菜夹到碗里,从不用自己操心。

“没事,你爱吃就放,”邢成义朝老板扬了扬下巴,“老板,铁板烧多放洋葱,微辣!再来份荠菜水饺,别放虾皮。”他记得王红梅昨天在微信里说,宿舍食堂的虾皮水饺腥得她没吃两口,“荠菜是刚割的吧?闻着挺鲜。”老板正蹲在炭火炉前翻铁板,铁铲敲出“叮叮当当”的响:“刚从郊区拉来的,早上还带着露水呢!”

风裹着烤冷面的甜香飘过来,王红梅忽然盯着邢成义的手看——他的虎口处有层浅褐色的茧,是常年握刀、揉面磨出来的,指关节上还有道细细的疤。“这疤是怎么弄的?”她伸手要碰,又赶紧缩回来,像怕碰碎了什么。“前年剁肉馅,刀滑了,”邢成义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当时流了点血,王师傅非拉我去医院,说‘手上的伤得当回事,将来揉面没劲’。”他说的王师傅是素味斋的老师傅,也是把他和王红梅凑到一块儿的“媒人”。

王红梅的指尖在桌布上画着圈,忽然小声说:“其实我今天差点跟客人吵起来。”有个穿西装的男人嫌她倒茶慢了,把杯子往桌上一墩,茶水溅了她一袖口。“我当时眼泪都快出来了,可想起手册上说‘不能跟客人顶嘴’,就硬憋着没说话。”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袖口,浅灰色的工装沾着块茶渍,像朵没开的花,“以前在学校哪受过这委屈,现在才知道,上班真难。”

邢成义没说话,从包里掏出个小铁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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