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章 沉默的歌者(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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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船朝着那片凝聚的新星云飞去,沿途的星尘越来越稀薄,却带着种奇异的“紧绷感”

,像琴弦被拉到极致,却迟迟不出声音。

凯的骨笛突然变得沉甸甸的,笛身上那些记录着破音的刻痕都在微微暗,仿佛被某种“沉默”

压制着。

“不对劲。”

阿珂指着星图,原本标着破音符号的光点周围,浮现出一圈淡灰色的光晕,“星之乐谱在烫——它在警告我们,这里的‘不声’,不是天生的沉默。”

她展开乐谱,新的页面上没有长出音符,只有一片模糊的阴影,阴影里隐约能看见无数细小的、被折断的声线,像被揉皱的乐谱。

靠近星云时,凯终于听见了那“微弱的哼唧”

——不是从星云中心传来的,而是从边缘一块漂浮的陨石上。

那陨石像块被冻住的眼泪,表面覆盖着层半透明的“声茧”

,茧里裹着个蜷缩的身影:银色的身体,蝉翼般的膜翅,膜翅上布满了细密的声纹,却都僵硬地贴在身上,像被胶水粘住的琴弦。

它的嘴部微微张合,出的哼唧声细若游丝,每吐出一个音节,声茧就收紧一分,像在自我惩罚。

“是‘噤音族’。”

阿珂的声音带着惊讶,“古籍里说他们是宇宙中最擅长模仿声音的种族,能把听到的旋律完美复刻,却唯独不出自己的声音。

传说他们的膜翅一旦染上‘完美强迫症’,就会被自己织的声茧困住,直到彻底忘记如何‘不完美地开口’。”

凯手背上的破音符号突然灼热,骨笛挣脱他的手,撞向那块陨石。

骨笛没有出任何旋律,只是用笛身轻轻敲打声茧,敲出段毫无规律的“咚咚”

声——时而急促,时而拖沓,中间还故意停顿得不合时宜,像个笨手笨脚的敲钟人。

声茧里的噤音族猛地一颤,膜翅上的声纹开始微微亮。

它尝试着模仿骨笛的“咚咚”

声,却下意识地把节奏调整得整齐划一,声茧立刻“咔”

地收紧,勒得它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凯见状,让骨笛敲得更乱,甚至故意敲错几个节拍,把“咚咚”

声敲成“咚——咚”

,中间拖出的长音歪歪扭扭,像根没长直的树枝。

“别学它的完美,学它的破绽!”

阿珂对着声茧大喊,同时调出星船数据库里所有“失败的旋律”

——机械族最卡顿的启动音、星环族最刺耳的断弦声、甚至还有凯在声之原点吹的那个破音,一股脑儿朝着声茧灌去。

这些声音杂乱无章,却带着种鲜活的生命力,像一群在雪地里打滚的孩子,根本不在乎姿势是否优雅。

声茧里的噤音族犹豫着,膜翅微微颤动。

它先小心翼翼地模仿了一个机械族的卡顿音,模仿得丝毫不差,声茧却没有放松;接着它壮着胆子,在卡顿音后面加了个自己瞎编的“咿呀”

,声茧竟“嗡”

地松了一丝,露出条缝隙。

“就是这样!”

凯让骨笛吹出个跑调的长音,这次没有等待回应,而是故意把音吹得偏高,留出个明显的“错误空位”

噤音族的膜翅猛地展开半寸,从缝隙里挤出个更偏高的音,正好补上那个空位——那声音生涩得像刚磨出的刀刃,却带着种破茧而出的锐气,声茧“咔嚓”

裂开道更大的缝。

它开始尝试着“犯错”

:在模仿星环族断弦声时突然拔高,在复刻破音时故意拖长,甚至在两段旋律中间插进自己明的“嘶嘶”

声,像在旋律里插了束带刺的花。

每多一个“错误”

,声茧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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