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自私者死于奉献（2 / 3）

感开始萦绕着他。

他发现自己有时会突然走神，看着家人的笑脸，脑海中却闪过一些模糊，血红色的碎片画面。

他夜晚开始被噩梦惊醒，梦中反复出现那些被他吞噬的超能者临死前扭曲的面孔和绝望的诅咒。

更可怕的是，他感觉到，自己体内那浩瀚磅礴的力量，似乎…开始变得有些不稳定。

各种不同的能力本源，在吞噬了卡莎那诡异的现实扭曲能力后，仿佛产生了某种不可预料的冲突，变异。

它们不再温顺，时而躁动，仿佛要反过来吞噬他。

他开始需要花费越来越多的精力去压制，去调和体内这股恐怖的力量。

直到那一天。

他正陪着莉莉安在书房画画，小女孩用彩笔描绘着世界上最强大的爸爸。

突然，他毫无征兆地感到一阵剧烈的心悸，眼前猛地一黑！

体内那磅礴的力量失控暴走！

“呃啊！”

他发出一声闷哼，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周身空间开始扭曲，电弧，冰霜，火焰…

各种异象不受控制地迸发出来。

“爸爸!？”

莉莉安被吓得尖叫起来，画笔掉在地上。

“埃德加！”

闻声赶来的艾米丽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惨白。

埃德加拼命地想要压制，但那股力量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疯狂地反噬着他的身体和灵魂。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吹到极限的气球，下一秒就要彻底爆开，将周围的一切，连同他最爱的家人，都彻底湮灭。

就在这毁灭的边缘，就在他看到艾米丽和孩子们泪流满面的脸的瞬间。

一个源自本能的信息涌入了他的意识。

他“看”到了两条路：

第一条路，他不再压制，彻底放开身心，与体内这股汇聚了无数超能力本源，并引动了世界深处某种规则的力量完全融合。

他将化身为新的，更强大的极光源头，将超凡的力量再次，甚至更猛烈地洒向整个世界。

新一轮，更恐怖的觉醒潮将会爆发。

而他，将以一种非人，近乎天道的形态存活下来，拥有无尽的力量。

或许…能以另一种方式，守护他的家人，甚至守护这个世界，尽管那将是一个永远被超凡力量笼罩，弱肉强食的世界。

第二条路，将体内所有的力量，连同自己，以及那枚早已与他灵魂融合的“吞噬”之种，导向彻底的自我湮灭。

将这异常力量的根源彻底从这个世界抹除。

代价是…他自己的彻底消失，以及超能力现象的可能永久终结。

生存？还是毁灭？

以神的姿态延续？还是以人的身份终结？

巨大的诱惑与极致的恐惧瞬间淹没了埃德加！

化身源头，他或许能活着，拥有无尽的力量，或许能更好的保护家人…

但这个念头升起的瞬间，他看到艾米丽眼中的恐惧…那恐惧来自自己。

即使他化身源头，她们…还会接受他吗？

这个世界，还会是他想要守护的那个平静日常吗？

不！

这不是守护，这是另一种形式的毁灭！

就在这时，季衍那平淡的话语，像是最终审判，在他灵魂深处回响：

“他所吞噬的每一点力量，所斩杀的每一个异端，都是在为他所珍视的这个世界，挖掘坟墓。”

“他越是疯狂地想要守护，就越会加速他所守护之物的毁灭。”

“这，便是代价。”

代价！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代价！

从他握住那枚石子，选择这条复仇与清洗之路的开始，结局就已经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