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风和吹王者归 第367集 烽烟渡口(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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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像被揉皱的银箔,懒洋洋地铺在科克港的水面上。“海雀号”的橡木船身浮在雾里,船板缝隙间渗出的水珠坠成串,滴在浅滩的鹅卵石上,敲出“嘀嗒”的轻响,像谁在雾里数着时辰。莉齐蹲在甲板中央,正用块浸过桐油的粗布擦拭那柄鲸鱼骨匕首,刃口在雾色里泛着冷光,映得她睫毛上的雾珠都成了细碎的银粒。

码头的木桩在雾中只露出半截,像群沉默的巨人。拴在桩上的渔船随着潮涌轻轻晃悠,桅杆上卷着的帆布垂下来,被露水浸得沉甸甸的,像巨鸟收拢的翅膀。远处鱼市的木棚里飘来鱼腥气,混着烤燕麦饼的焦香,在雾里缠成一团,勾得人鼻尖发痒。

“听说了吗?”基兰从跳板上跳下来,靴底沾着的黑泥点溅在甲板的白霜上,像落了几粒墨滴。他摘下头上的羊毛帽,露出被雾打湿的卷发,发梢还在往下滴水,“北边来的三桅船昨夜偷偷靠了岸,甲板上堆着些黑铁桶,桶身印着皇冠纹章——准是那些丝绸马甲的后援。”他往船舷外啐了口唾沫,唾沫在雾里划出道转瞬即逝的白线,“老肖恩刚才在鱼市撞见了,说那伙人正拿着画像打听‘海雀号’,还说要‘撕烂坏了他们生意的丫头片子’。”

莉齐把匕首别回腰间的皮鞘,鞘上缠着的石楠藤被雾浸得发绿。她扯了扯被雾打湿的靛蓝袖口,露出的手腕上,前日练棍时磨出的茧子泛着浅红:“找就找。”她往船尾瞥了眼,科林正在那里给缆绳涂桐油,棕褐色的油珠顺着绳纹往下淌,“反正咱船底的龙骨是用百年橡木拼的,比他们那些松木板结实三倍——真要撞起来,谁怕谁?”

她忽然往雾深处扬了扬下巴,声音压得低了些:“倒是码头尽头那间‘灰鸽酒馆’,窗纸上总晃着人影。刚才我数过,至少有五个脑袋在往这边瞅,眼神跟利默里克那伙人一个德性。”

科林直起身,手里的油刷还滴着桐油。他顺着莉齐的目光望去,雾中的酒馆像块模糊的灰石头,只有窗棂透出的昏黄灯光,在雾里晕开片暖融融的圆。“是霍金斯那伙人。”他用袖口擦了擦额头的汗,油亮的袖口在额角蹭出道浅痕,“前几日在利默里克码头,就是他们帮着八字胡搬铁桶的。”他往酒馆门帘努了努嘴,“瞧见没?门帘边上绣着的银锚,和那伙人佩剑柄上的纹章一模一样——这群杂碎,走到哪都带着他们那身铜臭味。”

话音刚落,酒馆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撞开,五个高大的影子突然从雾里钻出来。为首的络腮胡举着根碗口粗的铁撬棍,棍梢还沾着铁锈和疑似血迹的暗红,他身后跟着的四个汉子,腰间都别着短刀,走路时靴底在石板上碾出刺耳的响,像群闯入鸡窝的狼。

“就是那艘破船!”络腮胡的嗓门像被砂纸磨过的铁皮,在雾里炸得人耳朵疼,“把那个穿蓝短打的丫头交出来,老子饶你们船板不烂!”他往前踏了两步,厚重的皮靴踩碎了码头上的薄冰,发出“咔嚓”的脆响。雾被他们的脚步搅散些,露出人群后两个穿丝绸马甲的身影——左边那个八字胡的袖口还留着道浅疤,正是前日在利默里克被莉齐用木杆压住手腕的家伙。

莉齐突然伸手把科林往身后拽了拽,自己往前站了半步。她的右手不知何时攥住了根船桨,桨叶上的木纹被磨得发亮,那是她前日在浅滩练劈砍时用的家伙。“你们要找的是我。”她的声音在雾里格外清,像冰棱坠在石板上,“别吓着我的人。”靴跟在甲板上碾出细微的木屑,“铁桶里装的是私盐吧?昨夜涨潮时往海里倒赃物,被巡逻的海关士兵瞧见了,现在想嫁祸给我们?”

八字胡的脸“腾”地红了,像被泼了桶滚热的麦芽酒。他往前冲了半步,又被络腮胡拽住,声音发颤却强装镇定:“胡说!那是……那是军械!是给郡守大人的军械!”

“军械用得着往海里倒?”莉齐忽然笑了,雾水沾在她睫毛上,像落了层细霜。她往码头东侧的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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