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2章 演武设讼庭 金屋隐佳人(2 / 3)
太子已命元善将禁军演武场改为临时讼庭。”她展开绢帛,宣纸上朱砂标记的红点格外刺目,“更要紧的是,绣衣直指似已查到李家家主李玄度的踪迹——三日前,他暗中潜入京城,有人在城东醉仙居,见他与你的浓眉谋士密会。”
武承涣瞳孔骤然收缩,腰间青玉带扣撞在桌角,发出一声脆响。“那浓眉谋士?这个时候他捣什么乱!”他五指猛然攥紧丁隐君的手腕,“定是被人收买了!李玄度一旦现身,我们蛰伏半年的谋划便会毁于一旦,绝不能让他活着!况且父皇深居华林园,他们根本无机可乘……”
丁隐君任由他攥着,指尖却灵巧地从广袖中抽出一枚铜哨。哨身刻着相衣门特有的玄鸟图腾,缠着暗紫色丝线,透着几分精致。“地道挖掘尚需三日。”她压低声音,将铜哨塞进他掌心,冰凉的金属混着指尖的温度,“三日后子时三刻,西角楼会升起三盏孔明灯。我会安排城外暗桩与死士接应,只要你能及时赶到……”
武承涣眉头紧锁:“三日不算久,可我怕李氏族人等不到那时,便会被遣返。”
丁隐君却不甚在意:“放心,庭审之时,自有人为你助力。”
话音未落,远处忽传急促脚步声。丁隐君脸色骤变,反手将铜哨塞进武承涣掌心:“有人来了!记住,子时……”话未说完,门外传来宫人高声通传:“太子殿下驾到——”
武承涣猛地将丁隐君推入屏风后的暗室,抓起案上茶盏狠狠摔碎。鎏金门环撞在门框上发出巨响,太子武承煜身着蟒袍踏入殿内,目光扫过满地狼藉,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三弟这是在演练‘破釜沉舟’的兵法?”
武承涣抹去嘴角残茶,微微躬身,藏在袖中的铜哨硌得掌心生疼:“皇兄见笑了,不过是摔些物件解闷。”抬头时,恰好撞见太子腰间晃动的螭纹玉佩——竟与自己手中那枚是一对。
武承煜收敛了调侃的兴致,眼底玩味褪去:“奉父皇口谕,特来请三位皇弟同往演武场,观竟陵李氏状告太子少傅一案。”
武承涣悬着的心骤然落地,指尖却仍紧攥着袖中铜哨。他垂眸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戒备,语气带着刻意的慵懒:“皇兄美意,臣弟心领。只是今日旧疾复发,实在难以成行。”抬手虚掩唇角,声线添了几分虚弱,“况且,这种闹剧有何可看?不过是些腌臜事罢了。”
武承煜踱步上前,拾起半截狼毫:“三弟这病,来得倒是蹊跷。”尾音拖得绵长,“父皇特意叮嘱,今日这场‘戏’,缺了任何一位成年皇子,都不算圆满。”
武承涣喉结微动,强压下心头惊惶,扶着桌案站直:“既如此,容臣弟换身衣裳。”
待他自内室转出时,已换了一袭月白常服,衣袂间残留着龙涎香的余韵。
武承煜倚着雕花立柱,目光扫过他泛着薄汗的鬓角:“看来三弟这‘旧疾’,来得蹊跷,去得也神速。”似笑非笑地抚过袖间暗纹,忽然凑近压低声音,“若执意推拒,我倒要疑心,房中是否藏着比父皇口谕更要紧的‘春色’?”
京城东南角,禁军演武场尘沙未歇。三丈高墙围起的瓮城之内,临时搭建的朱漆高台上,五兵尚书元善抚着玉带銙正襟危坐,身旁御史中丞郑世愔执笏板半阖双目,眉间凝着霜雪般的肃杀。廷尉寺卿鲍允信反复摩挲青铜獬豸印信,五公主武承零则斜倚金丝蟠龙椅,茜色裙裾垂落阶前。
嘿,他倒是会说,不就是“金屋藏娇”嘛!
高台两侧,六部九卿的朝服如织锦铺展,绣着云雁、獬豸的补子在阳光下缤纷多彩。场中数百丁氏族人素衣如雪,齐刷刷伏于夯土之上,唯有高举的万民折在风中微颤,素绢上密密麻麻的朱红指印,宛如凝固的血泪,将这场讼事的肃杀渲染得愈发浓烈。
演武场高墙之外,闻讯而来的百姓如潮汇聚。禁军玄甲阵横亘其间,长戈如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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