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岁月经年 四季流转中的山野长歌(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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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过后的清晨,四合院的青石板上结着薄霜,寒气裹着薄雾漫过雕花木门。

陈宇披着粗布棉衣推开吱呀作响的门扉,屋檐下成串的玉米被风吹得轻轻摇晃,干枯的玉米叶相互摩挲,出细碎的声响。

他弯腰拾起昨夜被风吹落的枣子,果实表面还凝着圆润的露水,在晨光中泛着暗红的光泽,凉意透过指尖传来,仿佛握住了整个深秋的清冽。

"

爸,早啊!

"

陈风睡眼惺忪地从东厢房探出头,乌黑的头乱得像鸟窝,额前几缕碎还沾着枕头上的棉絮。

这孩子随了陈宇年轻时的性子,总爱跟着父亲往山里跑,身上永远带着股闯劲,此刻衣摆随意地垂在裤腰外,脚上趿拉着快要掉的布鞋。

林雨则安静许多,此刻正蹲在西墙角,用竹篾仔细编着捕虫笼,晨光穿过她垂落的麻花辫,在笼架上投下细密的光影。

听见声响,她脆生生地喊了句:"

姑父早!

"

早饭是林悦新磨的豆浆,石磨推出来的浆液泛着乳白的光泽,煮沸后浮着层薄薄的油皮。

灶台上还贴着刚出锅的贴饼子,边缘被柴火烤得金黄酥脆。

陈宇就着自家腌的咸菜咬下一口,麦香混着柴火的焦香在嘴里散开,咽下时胃里腾起股暖意。

"

今天带你们去南山捡栗子。

"

他擦了擦嘴角的碎屑,目光扫过院子里晾晒的兽皮,那些经过硝制的皮子泛着柔和的光,"

顺便看看去年设的松鼠陷阱,该修缮了。

"

南山的栗子树都长在向阳的坡上,层层叠叠的树冠像是给山坡盖上了顶毛茸茸的褐金毯子。

陈宇背着竹篓走在最前面,脚边的枯草被踩得簌簌作响,惊起几只藏在草窠里的蚂蚱。

他忽然停下脚步,弯腰拨开枯叶——松软的泥土上有几行梅花状的爪印,边缘还带着新鲜的草屑,连爪垫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

是狐狸,刚过去不久。

"

他用树枝比划着爪印的大小,"

这只不小,起码十斤往上,瞧这步幅,怕是在追野兔。

"

林雨立刻掏出随身的小本子,铅笔尖在纸页上沙沙作响,认真记录下爪印的形状、间距。

陈风却已经猴似的爬上了一棵栗子树,粗壮的树干被摇晃得哗哗作响,熟透的栗子噼里啪啦往下掉,有的裹着带刺的外壳,落地时在枯叶堆里炸开;有的已经裂开,露出油亮的果仁。

陈宇笑着摇头,从腰间解下麻绳,熟练地打成活结套在树枝上,三两下就攀到了高处,粗布衣袖被树皮蹭得微微亮。

"

捡栗子得挑裂开的。

"

他敲开一颗外壳,金黄的果仁冒着热气,还带着淡淡的焦香,"

没裂开的还没熟透,回去得用沙子炒。

"

说着将果仁递给林雨,又抛给陈风几颗。

山风掠过树梢,带着栗子特有的香甜,远处传来不知名鸟儿的鸣叫,扑棱棱的振翅声惊起一片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儿飘落。

晌午时分,他们在溪边的巨石上歇脚。

溪水清澈见底,水底的鹅卵石被冲刷得圆润光滑,几条小鱼摆着尾巴游过,惊起一团团细小的沙雾。

陈宇从竹篓里取出随身带的铁锅,用三块石头支起简易灶台,又在溪边捡来干透的树枝。

打火石擦出火星的瞬间,火苗"

腾"

地窜起,映得他眼角的皱纹都镀上了层金边。

锅里煮着野荠菜和山蘑菇,汤汁翻滚着泛起奶白的泡沫。

林雨从溪边采来野薄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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