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故人来(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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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挣扎着要挣开绳子,“别过来!他们用铁胆水改了咱们的方子,染出的布有毒,要卖给中都的学堂!木叔不肯,被他们关起来了!”

阿黑转过身,银项圈在雨里闪着冷光,手里的刀划破布面,“嗤啦”响:“桃坞的小木匠?你们的方子好得很,加了铁胆水,色鲜,还能让人手软脚软,正好给那些不听话的女学子穿。布庄老板想独吞,就得死。李逸尘碍事,也得死!”

林羽摸出袖口的刻刀,指尖因为用力发白:“木叔在哪?”

“在苗寨等着收布呢,”阿黑笑得阴狠,“他要是不听话,他女儿阿依……”

话没说完,李逸尘猛地挣开绳子,撞开阿黑,抄起地上的箭囊砸过去。阿黑踉跄着后退,刀掉在染缸里,溅起的毒水“滋滋”腐蚀着木柱。李逸尘拽着林羽往外跑,两人的脚步声在雨巷里“咚咚”响,像在追着什么。

“他们还有同伙,”李逸尘喘着气,拉着林羽拐进条窄巷,“在望海镇的码头,今晚就要运布去中都!得去报官,还得告诉周先生,别让女学子们碰那些毒布!”

巷口的雨忽然停了,林婉儿撑着把“雨水布”伞站在那里,青绿的布面映着她的脸,白得像纸。她身边站着绿衫姑娘,手里握着把弓,箭已上弦,直指巷尾——阿黑带着人追来了,手里的刀在雨里闪着光。

“我就知道你们会出事,”林婉儿的声音发颤,却把伞往林羽身前递了递,“苏先生让我带女学子们来帮忙,青禾说中都的学堂已经收到第一批布了,周先生正查来源呢!”

绿衫姑娘的箭“嗖”地射出去,正中阿黑手里的刀,箭尾的红绸在雨里晃,像李逸尘的那支:“逸尘说过,他的箭能护着桃坞,我的也能!”

李逸尘接过绿衫递来的箭,反手射向追来的人,弓弦的“嗡”声混着雨声,像支刚烈的歌。林羽拉着林婉儿往码头跑,油纸伞的伞骨撞在一起,“咯咯”响,却再也没散——就像他们,哪怕风雨再大,也散不了。

清明的雨还在下,却好像没那么冷了。望海镇的码头传来捕快的吆喝声,混着女学子们的呼救声,还有李逸尘的弓箭声,像场乱中有序的合奏。林羽望着远处的船帆,忽然觉得,那些藏在染布里的阴谋,那些浸在血里的算计,终会被这场清明的雨洗干净,就像桃坞的布,经了水,才更见本色。

暮色漫上来时,雨歇了,天边挂着道淡虹,像块被染匀的“春分布”。李逸尘被捕头表哥扶着回来,胳膊上缠着林婉儿撕的“雨水布”,青绿的布面渗出血,却透着股活气。绿衫姑娘在给他擦脸,指尖的动作轻得像绣花;青禾在跟周先生写信,笔尖划过“雨水布”信纸,留下清晰的痕。

林羽坐在码头的石阶上,手里捏着那半朵山茶帕子。林婉儿挨着他坐下,伞往他这边斜了斜,青绿的“雨水布”伞面落着几滴残雨,像谁没擦干的泪。“苏先生说,”她的声音轻得像雨丝,“玄清道长以前总说,清明不只是祭祖,是为了让人看清前路,哪些该留,哪些该舍。”

李逸尘走过来,往林羽手里塞了块烤红薯,是张婶托人带来的,烫得能焐热整个手心:“码头搜出了所有毒布,都烧了,烟是香的,像咱们桃坞的桃花。”他挠了挠头,往绿衫那边瞟了瞟,“她说……等这事了了,教她染布,她教我射箭,算扯平。”

远处的桃坞飘起了炊烟,混着雨后的草香,像在说“回家了”。林羽望着那缕烟,忽然懂了——桃坞的布之所以暖,不是因为染得好,是因为染布的人心里有光,哪怕风雨再大,那光也不会灭。就像这清明的雨,洗去了尘,却洗不掉盼,等回到桃坞,他们还要接着染布,染春天的绿,夏天的粉,染岁岁年年的暖。

码头的灯笼亮了,暖黄的光落在“雨水布”伞上,青绿的布面映着虹,像无数个藏在雨里的约定——等毒布烧尽,等故人平安,等布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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