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以九千岁之名(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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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的形象活像20世纪三十年代的上海小K、包租婆门下的七十二家门客,出门西装革履一身光鲜,家里有几个大子只有鬼知道。此皇家内幕顾秉廉和田尔耕听过不止一次了,此刻却如醍醐灌顶惊讶不已,继而痛哭流涕捶胸顿足,自责臣子失职导致皇帝受苦受难。

徐光启大惊,头回听说陛下的难言之隐,继而认同了魏忠贤的贪而不腐。

散席,魏忠贤将徐光启送至客堂门口,轻轻扯了他袖口,“大人留步,咱家另有事相商。”

会谈不在堂屋,去了三进院的偏厅。

在三进院里,总算看到了大户豪宅的标配太湖石。尺寸偏小、造型无奇。一处的孔洞明显被撞碎过,有修补的裂缝痕迹,跟南直隶东林党人家的太湖石简直没法比。徐光启太知道了,那些东林富绅碰到太湖石造型受损必二话不说弃之换新,哪会花那冤枉钱缝缝补补。

偏厅里陈设简单到可称之为简陋,几张圈椅的扶手漆水磨尽,露出淡灰的木本色。

看此情形家藏不过九千金的寒酸家底,与新晋九千岁之尊贵浑然不搭。

“不知子先兄喜何种样茶?”

原来此处常备龙井、松萝、罗芥、虎丘、武夷五色茶中至品,徐光启想到当下且应都是明前新茶,殊难得一品鉴,其中虎丘茶香味清淡不见得合所有人口味,取虎丘茶来喝不与人争当稳妥些。

话说大明朝五大极品茶中,虎丘茶身价并不因味淡而逊色于他,虎丘茶的母树长于虎丘寺西山岩隙地,后因供不应求,僧房四周亦植茶。地方有司常以虎丘茶馈遗大吏,寺僧不堪其扰,索性刈除茶树或任其荒芜,致使虎丘真品不易得。寺僧难免掺杂其他叶子制成“替身茶”,除非精鉴家实难辨真伪。虎丘茶难于保鲜不能久贮,稍过时便全失其初味。因其珍稀,饮虎丘茶要放在宜兴小茶壶里品饮,因宜兴紫砂壶气孔多,可更好地保持茶的色香味。

侍女奉茶上来,果然用的宜兴紫砂壶泡的茶汤,接着从柜子里取一个锦盒出来,打开盒子,里头装的乃是沉香。魏忠贤叫住侍茶的婢女,“虎丘味淡,你若燃沉香便压了茶香味。”

不经意中又是虎丘茶又是千年沉香,又是沉香之香与茶之香不兼容,原来你魏府偏厅是败絮其外金玉其中啊!原来你九千岁不懂诗书却很懂生活么!徐光启不禁松了口气,到此好歹不必为九千岁的清贫守拙鸣冤叫苦了。

松江离虎丘不远,徐光启有幸喝过几年的正宗虎丘茶,一口品来知道喝到的乃是真品,不由连连感谢主人家的热情好客。屏退专事茶道的侍女,魏忠贤亲自为徐光启斟了茶,不去主座隔着茶几坐下,未开言先落泪,慌得徐光启急忙离座谢过。

魏忠贤先躬身拜了,“徐公,此地只你我二人不必虚言,世人对咱家多有诘难,我老魏是忠是奸,老天爷自有公断。”

徐光启慌忙又起身还礼,叹道:“难为厂公了!子先理会得。”

“先前多有罅隙,实是魏某无知,望乞恕罪。”魏忠贤不知从何处摊出本《徐氏庖言》来,“公此书所言皆事实雄辩,咱家再向你赔罪。”

《徐氏庖言》是年初刊印的徐光启军事论着,在书中对阉党弹劾他的‘孟浪无对、骗官盗饷、误国欺君’等不实罪名进行了答辩。见魏忠贤悔过之意诚恳,徐光启大为感动,三次起身还以揖拜,“既往之事过眼云烟,九千岁休要再提。”

“公莫再呼我九千岁!折杀咱家了。陛下恩准擢你为礼部左侍郎,你我互以官职相称,我唤你侍郎,你唤我厂督如何。”魏忠贤再为徐光启续来茶水,“侍郎大人兼任河南道监察御史去编练新军,户部没钱,我这厢取家私十八万两赠与大人练兵,指望大人能练出梁山军这般的强军。”

徐光启大喜过望,四次离座,恨不能头碰膝盖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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