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文质彬彬:君子的中和之美(5 / 8)
敬” 是 “质” 的修养,“致知” 是 “文” 的积累,二者相辅相成。欧阳修领导的古文运动,批判晚唐五代的浮靡文风,主张 “文以载道”,让 “文” 回归 “明道致用” 的 “质”,正是理学文质观在文学领域的实践。苏轼则以 “胸有成竹” 的创作理念,将 “质” 的生活积累与 “文” 的艺术表达完美融合,其诗文 “文理自然,姿态横生”,成为宋代 “文质彬彬” 的文学标杆。
明代:心学与实学的文质对话。王阳明心学主张 “心即理”,认为 “质” 是本心良知,“文” 是良知的发用流行。他批评 “记诵之学” 是 “文胜质”,强调 “知行合一”——“质” 的良知需通过 “文” 的实践体现。李贽的 “童心说” 则更重 “质” 的本真,反对 “以孔子之是非为是非” 的僵化 “文”,主张 “文” 应发自 “最初一念之本心”。与此同时,徐光启等实学家注重 “经世致用”,将 “文” 的典籍知识与 “质” 的科技实践结合,编着《农政全书》时,既引经据典(文),又收录农谚歌谣(质),展现了实学派对 “文质彬彬” 的独特诠释。
清代:朴学与文学的文质回归。乾嘉朴学倡导 “实事求是”,反对宋明理学的空疏,强调 “质” 的实证精神。戴震主张 “由词以通其道”,通过训诂考据(文)探求经典本义(质),实现 “文” 与 “质” 的统一。文学领域,桐城派提出 “义理、考据、辞章” 三者合一,“义理” 是 “质” 的核心,“考据” 与 “辞章” 是 “文” 的支撑,其散文 “清真雅正”,正是 “文质彬彬” 的文风体现。曹雪芹的《红楼梦》则通过贾宝玉这一形象,演绎了 “文质” 的辩证 —— 他既通诗词歌赋(文),又怀赤子之心(质),其 “偏僻乖张” 恰是对 “文胜质” 的世俗礼教的反抗,最终在 “质” 的本真与 “文” 的才情中,塑造出中国文学史上最具 “中和之美” 的人格形象。
历代学者对 “文质” 的诠释虽各有侧重,却始终围绕 “平衡” 这一核心。他们的探索证明,“文质彬彬” 不是僵化的教条,而是随时代发展不断调整的动态智慧,这种智慧让儒家的君子之道始终具有鲜活的生命力。
九、文质之辨的现代回响:从人格修养到社会治理
进入现代社会,“文质彬彬” 的理念依然焕发着强大的生命力。它从个人修养的标尺,拓展到社会治理、文化建设、国际关系等多个领域,为现代问题提供着传统智慧的解决方案。
个人成长中的文质平衡。现代教育常陷入 “重文轻质” 或 “重质轻文” 的误区:应试教育过度强调知识灌输(文),忽视品格培养(质);某些 “成功学” 则鼓吹 “狼性精神”(质),摒弃基本礼仪(文)。真正的教育应如蔡元培所言 “养成健全之人格”—— 既传授科学知识(文),又培育道德情操(质)。钱学森 “集大成得智慧” 的成长路径便是典范:他既精通工程力学(文),又心怀 “回国效力” 的赤诚(质),在 “文” 与 “质” 的平衡中,成为 “中国航天之父”。
文化建设中的文质调和。当下文化领域存在两种极端:一是 “复古主义” 的 “质胜文”,将传统礼仪教条化,忽视现代社会的 “文” 的创新;二是 “西化主义” 的 “文胜质”,盲目模仿西方文化形式,丢失民族文化的 “质” 的根基。费孝通提出的 “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正是现代文化的文质观 ——“各美其美” 是坚守自身文化的 “质”,“美人之美” 是吸收外来文化的 “文”,“美美与共” 实现 “文质彬彬” 的文化融合。故宫文创的成功,便在于既保留了文物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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