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冻土里蹦出金豆子(1 / 2)
冻骨屯的驴车铃铛声撞碎了靠山屯的晨雾。
林英站在空间寒潭边,指腹碾过掌心里那粒裹着冰晶的稻种,冰壳下,一丝极细的金纹正随水汽缓缓游动,像脉搏般微微发亮。
昨夜翻《东北农业志》时,她曾留意到夹页中一行褪色小字:“古有‘金脉稻’,遇寒反生,根寻暖泉而行。”当时只当是荒诞传说,可此刻,这缕金光却让她心头一震。
潭水倒映着她紧绷的下颌线。
寒潭水汽浸润下的温湿壤,在三寸之下仍保持着不可思议的柔软。
她忽然想起现代特警队在高原试验的“冰盖育苗法”,若种子能自我调节、感知温度梯度……或许,真能在冻土深处活下来。
“英英?”陈默的声音从空间外传来,带着点闷响,他正帮春芽儿往竹篓里塞凿冰锥。
林英把稻种揣进怀里,冰晶隔着粗布蹭得肚皮发凉,那一丝金纹却仿佛在皮肤上留下微弱的暖意,如同心跳的余震。
她走出空间时,正撞进陈默递来的粗陶碗,里面浮着两个煮得瓷实的鸡蛋:“雪窑婆今早送来的,说试验要耗神。”
林英咬开鸡蛋,蛋白的温热顺着喉咙滑进胃里,舌尖还残留着柴火灶特有的焦香,蛋黄沙糯中带着一丝咸鲜,像是冬日灶台旁最踏实的慰藉。
她盯着陈默沾着草屑的蓝布衫,突然把攥着稻种的手摊开:“去鹰嘴崖。”
陈默的睫毛颤了颤,指尖轻轻碰了碰她掌心里的冰粒:“那地方的土,去年我挖过,三尺下全是冰碴子。”
“所以才要试。”林英把十粒“冰包种”塞进他布衫内袋,每粒都隐约泛着金光,“用凿冰锥凿三尺深,撒种后覆半指薄雪。”她顿了顿,又补了句,“让春芽儿跟着记步数——从崖顶到向阳坡,共多少步。”
夜深人静时,门外传来窸窣声。
林英开门一看,是春芽儿抱着个冻红的脸蛋递来一张纸:“林姐,我记了,鹰嘴崖来回三百六十七步,一步都没错!”
三日后的清晨,林英在空间百亩洞天蹲了整宿。
月光把寒潭照得像面银镜,她撒下的“冰包种”正裂开冰壳。
嫩白的芽尖顶开冰晶,发出细微的“咔”声,如初雪融化时枝头轻响;
根须则如被无形之手牵引,避开上方三寸刺骨寒土,精准地扎向底下那层被地温焐热的软壤——
那土壤微潮而松软,触感如春泥初醒,指尖拂过竟觉一丝温热渗出,仿佛大地在呼吸。
她俯身靠近,甚至能听见根系穿行泥土的沙沙声,像蚕食桑叶,又似低语;鼻尖掠过一股清冽的青禾气息,混着寒潭雾气的湿润与泥土解冻后的腥甜。
她数到第十粒芽时,空间外传来春芽儿的尖叫:“林姐!陈知青让我捎话,鹰嘴崖的冰锥断了三根!”
第七天晌午,春芽儿的破胶鞋踏得青石板咚咚响。
他冲进队部时,棉袄前襟全是雪水,呼出的白气扑在窗玻璃上,凝成一片霜花:“林、林姐!地皮裂了!”
林英抓起挂在门后的翻毛大衣,往外跑时差点撞翻田守田的搪瓷缸。
田守田追在后面喊:“等等我!我带了测温仪!”
鹰嘴崖的向阳坡上,二十几个村民围成圈。
林英挤进去时,正看见陈默半跪在雪地里。
他戴的线手套磨破了,指节上全是血痕,却小心地扒着裂开的冻土。
细缝里钻出的嫩苗顶着冰碴,叶片边缘泛着金红,像被朝霞染过,在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青禾气息,混着融雪的清冷。
“这……这是稻苗?”王婶的声音发颤。
李瘸子蹲下来,用烟袋锅子轻轻拨了拨苗根:“怪了,底下三寸还是冰,再往下……”他突然瞪大眼睛,“软乎!跟刚化冻的河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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