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 3)
p>
碧儿扶住险些摔倒的苏黛霜,指尖都在发颤:
"小姐,您...
"
苏黛霜僵立不动,五指攥紧碧儿的手腕,指节泛出青白。
片刻死寂后,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冲破窗棂———
"我的儿啊!
"
苏黛霜只觉心口如遭利刃劈砍,血腥味瞬间涌上喉头。
她僵硬地仰起脸,半开的房门后,万物仿佛都蒙上了层暗红血雾。
院中叶落簌簌,廊下烛影摇红,那哭声尖利得似要刺穿耳膜。
她猛地推开碧儿,跌跌撞撞冲向内室。
不可能!弟弟不过是染了风寒,怎会突然...
屋内仆妇跪了一地,何氏扑在床榻前,哭得气若游丝。
听得动静,一个丫鬟转身重重磕头:
"大小姐,您节哀保重啊!
"
苏黛霜扬脚将她踹翻,厉声喝道:
"胡言乱语什么!我弟只是病势沉了些,还不快去请太医!
"说罢便扑到床前。
苏靖静静躺着,锦被覆身,双目紧闭,唇色惨白,眉宇间凝着挥之不去的青黑死气。
苏黛霜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方才不是还说...都愣着作甚!快去请人!
"
那被踹倒的丫鬟哭喊道:
"大小姐,二少爷高热不退已数日,方才突然惊厥抽搐,口吐白沫,奴婢怎么唤都不应,不过一刻钟功夫,就...
"
每一个字都似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苏黛霜的心口。
她伸手欲掀苏靖身上的锦被,指尖却触到一片冰凉。
那寒意顺着血脉蔓延,冻得她如坠冰窟。
何氏死死抱着苏靖,脸上混着血与泪,嘶声恸哭:
"靖儿!我的儿啊!你若去了,娘可怎么活啊!
"
苏黛霜踉跄后退,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是啊,如何是好?
几个时辰前她还以为爹爹能转危为安,往后的日子终有盼头,却不想偏偏在此刻,弟弟竟...
没了他,只剩她与娘亲,这诺大的家如何支撑?
...
苏欢端坐书案前,执笔书写。
苏芙芙乖乖趴在她膝头,纸上的字她都认得,只是不解其意。
苏欢揉了揉发酸的手腕,余光瞥见那毛茸茸的小脑袋,眸色微暖。
爹娘迁坟立碑的日子早已择定,只是尚有琐事需亲自打点。
苏芙芙年纪尚幼,对爹娘和兄长们并无印象,此刻正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满脸懵懂。
她却不知,有些逝去的光阴,早已化作指间流沙,再难追回。
苏芙芙似是察觉到什么,仰起小脸望她,清澈的眼眸里满是困惑———姐姐为何愁眉不展?
她晃了晃肉乎乎的小手,轻轻攥住苏欢的手指———姐姐莫要忧心,芙芙在呢。
苏欢回神,唇角牵起浅淡的笑意:
"不过是想起些旧事罢了。
"
苏芙芙听了,小嘴瘪了瘪,有些沮丧地低下头。
若她再年长些便好了,便能如三哥四哥般,与姐姐共享更多时光。
苏欢捏了捏她的小脸:
"好了,不聊这些,今日早些安歇,明日或许要早起。
"
苏芙芙疑惑眨眼。
———三哥四哥尚未放旬假,姐姐与芙芙又无要事,为何要早起?
虽有不解,她却向来乖巧,只用力点了点头。
苏欢正帮她解衣梳洗,才褪下一半衣衫,便见丫鬟匆匆来报:
"二小姐!苏二少爷他...他不好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