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封口(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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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锈和霉菌的气息扑面而来,沈默蜷缩在狭窄的通风井深处,用一块薄如蝉翼的云母片滤去手电的强光,只留下一圈昏黄的光晕,恰好笼罩住膝上的旧式尸检本。

这本子是他唯一的遗物,也是他最后的武器。

自从在太平间为父亲完成了那场不被承认的“死亡认证”

后,异变就开始了。

本子上的字迹,那些他亲手写下的、关于骨骼错位和组织坏死的记录,正在以肉眼难以察觉的度生位移。

每一个词,每一个标点,都像是被一条无形的传送带拖拽着,匀向右偏移。

他用随身携带的游标卡尺测量过,不多不少,正好是03毫米。

仿佛他的书写行为刚一完成,就被某个庞大的系统自动采集、扫描,然后送往一个未知的“归档中枢”

他从怀中取出一块用软布包裹的头骨碎片,那是父亲颅骨上最坚硬的一块顶骨。

他将碎片边缘贴近纸面,在昏黄的光晕下,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真相浮现了。

骨骼碎片上因外力形成的钙化裂纹,其蜿蜒曲折的走向,竟与纸上文字缓慢偏移的轨迹完全重合。

他的每一次书写,都在父亲的残骸上留下了痕迹,或者说,是通过父亲的残骸,被那个系统所“读取”

他的记录,正在成为补充证据链的一环。

他终于明白,自己并非记录者,而是呈堂证供的书写人。

沈默合上本子,冰凉的封皮仿佛带着尸体的温度。

他拔开笔帽,在封面上用力写下了一行字“此后所记,皆为谎言。”

与此同时,城西,一家快门紧闭的老照相馆内,苏晚萤正用一卷暗红色的丝线,将室内的四根承重立柱缠绕起来。

丝线绷直,在昏暗中勾勒出一个立体的方形结界,这是“隔观阵”

,一种古老的障眼法,能隔绝一切形式的“窥视”

她知道,只要还有一双眼睛“看见”

他们,那个名为“残响”

的怪物就能顺着视觉的路径追踪而至。

她将最后几片招魂幡的残片仔细地封堵在门窗的缝隙处,彻底断绝了内外光线的交换。

昏迷的小舟躺在地上,呼吸微弱。

苏晚萤检查完阵法,翻开自己的笔记本。

常规的记录已经失效,她必须换一种方式。

她决定采用“反证记录法”

——每写下一句可能被捕捉的真话,就立刻在旁边用涂抹一团毫无逻辑的乱码来干扰解读。

她蘸了蘸墨水,笔尖悬停许久,最终落下,写道“沈默已死。”

四个字刚一写完,诡异的事情生了。

那尚在湿润中的墨迹,竟像拥有生命般自行延伸,笔画扭曲着,在后面又补上了五个字“但他还在动”

墨水仿佛成了那个系统的触手,主动纠正了她试图构造的“伪证”

苏晚萤脸色煞白,猛地撕下一张锡箔纸,死死按在字迹上,仿佛在给这页纸贴上封印。

她压低声音,对着笔记本急念诵“所见非实,所录非存。”

城市的另一端,阿彩的处境更为凶险。

她正身处市广播电台地下的电缆井。

空气中弥漫着臭氧和线路烧灼后的焦糊味。

这里的布线结构她曾在“净语计划”

的外围资料中见过——密密麻麻的铜缆并非为了传输信号,而是作为“残响”

庞大系统的神经突触网络,专门接收和捕捉城市里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生者无意间泄露的语言反馈。

她从背包里掏出一罐黑色喷漆,拧开盖子,对准主线路的接口处,迅喷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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