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农商银行分公司(2 / 4)
敢贷、不会贷,然后越不敢贷资产质量越差,恶性循环。”
凌峰一针见血。
周一清晨,凌峰独自来到即将成为北京农商行临时办公室的地方——一座位于南三环的旧写字楼。
总行派来的先遣队只有五人,面对空荡荡的办公室,大家脸上都写着迷茫。
“凌总,这是目前能收集到的全部资料。”
团队中最年轻的成员小李递过来一个u盘,“财务数据比预期的还要糟糕。”
凌峰接过u盘,却没有立即查看。
他召集五人围坐在一起:“我知道大家心里都没底,包括我自己。
但我想先听听,你们为什么愿意加入这个项目?”
一阵沉默后,风险管理出身的老王先开口:“我在银行干了二十多年,看到太多农信社改制失败。
但北京不一样,这里有全国最活跃的农村经济,我认为有机会。”
“我在农村金融部工作过,了解农户的需求。”
年轻的小陈说,“他们不是没有还款能力,而是没有被正确评估。”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气氛逐渐活跃。
凌峰认真听着每个人的想法,不时在本子上记录。
等所有人都言完毕,他站起身在白板上画了一个三角形。
“风险、成本、收益,这是银行经营的不可能三角。
传统银行之所以不愿服务小微客户,是因为认为高风险必然伴随高成本,而小微客户承受不了高利率。”
凌峰在三角中心画了一个圈,“但如果我们能用科技手段降低运营成本,用数据模型准确评估风险,这个不可能三角就能被打破。”
他转身面对团队,目光坚定:“我们的任务不是挽救一家濒临破产的银行,而是打造一个全新的、能够真正服务北京城乡经济的金融平台。”
接下来的一个月,凌峰带领团队白天调研网点,晚上分析数据。
林悦则利用业余时间帮助他们搭建风险模型。
夫妻俩常常在女儿睡后,一起讨论到深夜。
“传统抵押贷款模式不适合农户。”
林悦指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但你看,这些养殖户的现金流有很强季节性,如果根据他们的销售周期设计还款计划,风险可控。”
凌峰若有所思:“我们可以借鉴宁波银行的供应链金融模式,但需要调整。
北京不是浙江,这里的农业产业化程度更高,但规模更分散。”
“所以不能简单复制,要创新。”
林悦拿出另一份报告,“这是我整理的北京各区特色农业分布图,平谷的大桃、大兴的西瓜、密云的水库鱼每个产业都有不同的金融需求。”
凌峰惊讶于妻子的细致:“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些?”
“你忙着整顿内部的时候,我总得做点什么。”
林悦微笑,“别忘了,虽然我现在在银监会,但我永远是宁波银行出身的风控专家。”
凌峰握紧妻子的手,感激无以言表。
第二次团队会议时,凌峰带来了详细的改革方案。
他决定打破银行传统的部门壁垒,组建跨职能的项目组,聚焦特定产业设计全流程金融服务。
“我们要做的不是等客上门,而是深入田间地头,了解客户需求,然后定制产品。”
凌峰向团队解释。
然而改革并非一帆风顺。
在第一次与北京农商行原有中层干部的见面会上,凌峰遭到了强烈抵触。
“凌总,您这套在城里可能行得通,但农村不一样。”
一位在农信社系统工作了三十年的老主任直言不讳,“农民要的是简单明了的服务,您搞这些复杂模型,他们看不懂,也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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