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跟着镰刀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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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势如浪潮。

连绵不断地拍向城墙。

在这场势均力敌的攻城战中,人命成了最无关紧要的东西,如蚁群相互厮杀一般,不断地往里填充。

哪里有了缺口,哪里就瞬间有蝼蚁补上去,拼命想要啃掉对方一块肉。

雪断断续续下着,城头的冰已经变成了暗红色,稍不留意就会滑落下去摔进尸堆里。

对方的投石机不耐用,打了两天就已经坏了一大半,不过仅剩的三四架,仍能将石头扔进城墙,砸落城内,惊起一片不大不小的哀嚎。

守城的楼道就那么几处,城上的滚木、火油、箭矢消耗得极快,总得有人冒着风险往上送。

百姓混在守军里,挤在狭窄的楼道上,像濒死挣扎的蚂蚱。

人挤着人,没人敢停下来,一旦补给断了,城头上的人就撑不住了。

可越是拥挤,越容易成为投石和流矢的目标,每天都有几十上百人倒在楼道上,要么被砸得血肉模糊,要么被箭射穿。

尸体得等攻城的间隙才能拖走,不过到那时候,早就冻得梆梆硬,不用担心腐烂闹瘟疫。

城头上的厮杀就没停过。

第一天的攻城者虽然留下了数百具尸体,但已经有人攻上了城墙。

第二天,攻城方加了投石的频次,还派了死士扛着浸透油的麻布往城头冲,想放火烧箭楼,没有成功。

到了第三天,双方的战意都已经被磨得快碎了。

受了伤没死透的人,城里城外都有。

尤其是那些从云梯上或者城墙上掉落下去的,摔在尸堆里,身体折成诡异的形状,可意识还清醒着,动也动不了,只能从喉咙里出持续的、没有任何意义的哀嚎,即便是求人给自己来个痛快的,也没人理会。

入了夜,这样的哀嚎在绵延数里的城墙上都能听到。

不知道什么时候,寒风凛冽,将所有的声音都卷入了夜空,到了第二天早上,人们才能看到城墙下无数尸体,有的还睁着眼睛望着天空,只是视线早已变成了虚无。

人命如蝼蚁。

天亮了起来,喊杀声再次响起。

城墙上的夜叉擂早就挂满了冰碴和布条,有的叉杆被砍断,有的倒刺上挂着攻城者的碎衣,挥舞叉杆的士兵站在垛口旁,有的被流矢射中,闷哼一声倒下,后面立刻有人顶上来。

有时候是守军,有时候是送补给的百姓,捡起叉杆胡乱挥舞,哪怕只能挡一下,也想多撑一会儿。

风雪里,呼喊声、刀兵碰撞声、伤者的呻吟声混在一起,整座城墙像个被撕开的伤口,不断淌着血。

粮库改的伤兵营早已人满为患,大量的伤者被抬过来放在铺着干草的地上,不少人的裤裆已经湿透又被冻硬,臭气熏天。

城里各家医铺药房的大夫全都被征召了过来,但人多药少,尤其是外伤需要大量的包扎止血消炎杀菌甚至外科手术,很多医者也是束手无策。

很快就有人陆续死去。

可就算这样,孝州的防线,还没垮。

第三天傍晚,攻城方的号角声终于停了,阵列慢慢往后退,留下满地的尸体和断折的云梯。

城头上的守军瘫在雪里,有的直接睡着了,有的眼神空洞看着城外,望着远处攻城方的营地,知道明天太阳升起时,厮杀还会继续。

……

城内,暗潮也在涌动。

流言纷飞。

先是有流民在传,从霍州赶过来的一支援兵半路遇袭,镇北军卡住了西梁军增援的路线,又有人说不是镇北军,而是介休那边的叛军。

总之这边在攻城,外面不知道哪里也在乱了起来,一时间人心惶惶,已经有大户在暗地里准备收拾财物往南逃了。

众多流言蜚语中,也掺杂了些关于镰刀军的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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