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人鬼难辨惊人心(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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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静的指甲陷进刘益明后背时,能摸到他衬衫下的肌肉绷成了硬石板。

他“酒店”时喉结滚动的弧度,和恋爱时偷吃她做的提拉米苏被抓包时一模一样——那时候他也是这样,用谎话裹着甜,哄她消气。

“甲方要加三条附加条款。”刘益明突然松开手,退后半步解袖扣。

他的右手腕有道红痕,像被什么细绳勒过,“设备调试周期从三个月压缩到两个月,质保期延长一年,还要求我们提供乾陵地宫结构的三维扫描数据。”

苏静的手指蜷进掌心。

她昨天刚替他整理过项目资料,记得合同里明确写着“不涉及任何文物本体数据采集”。

“他们疯了?”她脱口而出,“那是国家级重点保护项目,你答应了?”

刘益明低头解衬衫第二颗纽扣时顿了顿。

锁骨处的伤口呈不规则锯齿状,边缘泛着青紫色,像被某种带倒刺的东西撕咬过。

“没答应。”他扯过沙发上的外套搭在肩上,血腥味跟着飘过来,“所以谈崩了。方圆和许先回酒店,我去医院处理下伤口——你看,就这点伤,医生不用缝。”

苏静盯着他腕上的红痕。

那痕迹不像是普通擦伤,倒像被某种藤状植物缠过,表皮下还渗着暗褐色的血点。

她想起三天前许健发来的照片:乾陵神道旁的野牡丹开得妖异,花瓣上凝着血珠,配文是“老辈这花吸人阳寿,瓣的地方,活物过不了七日”。

“我煮了醒酒汤。”她转身进厨房,陶瓷碗碰到台面发出脆响。

砂锅里的汤还冒着热气,枸杞在汤里浮浮沉沉,像极了拓片上被血浸透的“亡”字。

手机在围裙兜里震动,她摸出来,是下午那条陌生短信的号码又发了一条:“他身上的不是人血。”

身后传来脚步声。

刘益明的手搭在她腰上,体温高得烫人。

“明天陪我去见甲方负责人。”他的下巴蹭着她发顶,“他们今早十点再谈,我重新拟了份补充协议——静儿,这个项目成了,我们就能换个大点的房子,孩子出生也宽敞。”

苏静的喉咙发紧。

三个月前她刚测出怀孕时,刘益明握着验孕棒“以后我绝不碰乾陵相关的活”。

那时他眼睛亮得像星子,可现在,他眼里的光被某种浑浊的东西盖住了,像蒙了层血雾。

“好。”她把汤碗递给他,手指在他掌心轻轻掐了下——这是他们的暗号,代表“我信你,但别骗我”。

刘益明喝了口汤,喉结滚动时,她看见他后颈有片暗红色的斑,形状像朵半开的牡丹。

深夜两点,苏静被刘益明的惊呼声惊醒。

他整个人蜷缩在床角,额角全是冷汗,手机屏幕在他手里明灭——通讯录停在“方圆”那一栏,通话记录是空的。

“又做噩梦了?”她伸手去摸他的脸,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他的力气大得反常,指甲几乎要掐进她骨头里:“他们在哭。”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方圆他脚腕被花瓣缠住了,许的喉咙里全是牡丹枝,他们……我不该带他们来北京。”

苏静的心跳得厉害。

她想起下午去超市时,在电梯里遇到的老太太。

那老太太盯着她的肚子看了半天,:“姑娘,你身上有股子阴花香,要当心身边人。”此刻刘益明身上的味道更重了,不是普通的血腥,是带着腐甜的、像泡在酒里的牡丹花腐烂的气味。

“打个电话吧。”她轻声,“问问他们好不好。”

刘益明的手指在拨号键上悬了三秒,又缓缓收了回去。

“大半夜的,别打扰他们。”他躺回床上,背对着她,“可能是我太累了。项目谈完就好了,谈完我们就去庙里烧香,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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