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八十二章(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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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某种快感,譬如贪图方便丢烟蒂;为了上班不要迟到,上地铁不排队;为满足自己,做出一些稍微越轨的行为。这些坏事之所以做了会让人爽,在于通过这些被我们判断为“微不足道”的小

    事,能让我们获得更大的满足。

    然而,诚如丹尼尔?卡尼曼所言:人类对于低概率往往反应过度,对高概率经常反应不足。好比明明搭飞机的死亡率远低于交通意外,但人们更畏惧飞行。中乐透头奖的几率比被雷击还低,却在开奖前抱着高度期望。做坏事

    带给我们的,更多是对生活的想象,这种想象使我们跳脱生活常规,使我们感觉不受拘束。简言之,那些小小的坏事,让我们感觉自己重获自由。相反地,今天会让这些坏事成为一种自由,反映出一个社会对我们的禁锢,以及对

    自由的剥夺。也就是干“好”事不够爽的原因,因为那个“好”的价值并未真正被我们内化,还可能是我们生活压力的来源,而逃离压力是人之常情。

    因此我们要深思的是“为什么干好事不爽”,当中似乎反映出人们对自由的不理解。如果一个孩子从小读书学习,长辈们耳提面命的都是“读书好能换到好工作,好工作能赚到好多钱,好多钱才能有好家庭、好生活,拥有这些

    才成功”。那么这样一个孩子,他从来没有机会理解什么是自由,因为生活的好与坏都被这些价值观限定住。成绩、事业、头衔是衡量一个人价值的标准。当我们越是服膺外在价值,我们就越不自由。因为我们越看不清楚自己的

    面目,好像我们没有自我,而是他人组合出来的机械人。于是我们干起坏事,想象超低概率的天堂能够降临,若不抱这些希望,生命与死无异。

    同时做坏事是需要勇气的。

    小小的越轨能让我们在被安排的人生中,获得一点自由。我想起一位朋友,她酷爱开车。她说人生中没有什么是她自己决定的,只有握着方向盘,才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常人在生活中通过做点坏事,以获得快感,是对自

    由的呼喊,也是有意无意地在问自己一个问题:愿意用多大的代价换取自由?每一件越轨的事,都是对自由的探问,也是换取自我存在价值,获得存在感的方式。这也是有些青少年叛逆的原因,他们渴望被看见,即使用造成伤害

    的方式。我们做的坏事越来越出格,意味着我们对生活的不满越来越多,也愈加渴望真实的自己能够破茧而出。那些坏事让我们感觉自己和其他机械人不一样,我们还具备对生活的掌控力。随着社会越来越自由化,过去某些坏事

    不再是坏事。曾经同性恋与SM都被污名化,现在相关族群皆能各取所需。表面上,坏事似乎将因此减少,但我想做坏事的人还会继续存在,甚至可能增加。只要仍有许多人对自己一无所知,不明就里地活在他人期望中,被社会

    压力逼得喘不过气,就仍有通过做坏事来纾解压力的需要,只因这些坏事就像一面镜子。每个人都需要看见自己,以及被看见,好面对内心的恐惧,恐惧有天被世界遗忘,或者忘了自己。

    希芙大概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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